“……出不去？!”
黃連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重複著宗維的說法，神情不由得驚疑不定起來，“為什麼？”
“說來話長。”宗維搖了搖頭，似有些苦澀，他不知從哪裡扯出來一套桌椅，示意黃連坐下慢慢嘮。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吧。”
待黃連坐穩後，宗維並沒有立刻解釋原因，而是對著黃連拋出了一個問題。
“你覺得純粹的夢境困得住它麼？”
“……困不住吧。”黃連心中一緊，他自然知道宗維口中的它指的是［無］。
而他也確實明白，以［無］的強度，如果隻是單純的夢境……那肯定是困不住它的。
“是的，困不住。”宗維點了點頭，目光愈發的凝重，他微微抬起頭來，似乎看向了某個更高遠處。
然後再在片刻之後，他的眼神才又重新聚焦，看向黃連，終於決定揭開那個隱藏已久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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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從一開始，夢境集合就不是一個純粹的夢境。”宗維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低沉。
“不是夢境？那是什麼？”黃連很配合地拋出自己內心的疑惑。
雖然他早就認為這個夢境集合絕對不會是什麼簡單的玩意兒，不過現在看來，它似乎比自己預期的還要更加離譜。
“嗯......嚴格來說，並不完全是夢境。”宗維稍作停頓，補充了一句解釋後，便接著講解著。
“夢境集合的確是以四千多萬人類的夢境作為基石構建而成的。”
“然而，這僅僅是一開始的表麵現象罷了。”
“事實上，對於這裡更為準確的描述是——包括夢境集合在內，整個西伯利亞都應當被視為一個世界的切片。”
宗維伸出手，拉出一條璀璨奪目的金色細線。這條細線在前行過程中突然分出一個細小的紅色分支。
“這裡是一個曆史的分歧點，一個不應存在的奇點，而我們則是一個被篡改的錯誤象限。”
分叉點和分出的紅色分支高亮，宗維對著其做出自己的解答。
“這......我有些暈乎。”黃連感到一陣困惑，搖了搖混亂的腦袋。
“不理解很正常，我也是經過長時間的仔細觀察、思考和反複試驗，
“再加上先前聽了你在夢境集合中所說的關於時間混亂的情況，並結合自身能力進行多次模擬後，才慢慢推理出這些結論來。”
宗維對黃連此刻的反應並不感到驚訝，他語氣平靜地繼續闡述著自己的觀點：“實際上，夢境集合才剛剛形成不久。”
“就在你穿越那座山川時遇到時間混亂的一刹那，隨著曆史進程被改變，這個偏離原有時間線的錯誤特異點才剛剛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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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夢境集合已經存在很久了吧......”黃連臉上浮現出一絲困惑，忍不住開口問道。
從蘇聯末期到現在，這三十多年了已經。
“我們這四千多萬人度過的時光並非虛假，它確實存在於我們各自的記憶和時間線之中。
“隻不過，這段經曆並未真正在外界真實的曆史中上演。”
宗維耐心地向黃連解釋道。
“可是，這樣的話，那外界發生的變化又該如何解釋？”黃連越發覺得迷惑，追問道。
“那麼為什麼你的記憶沒有發生改變？為什麼出現了一場國家級、至於世界級的巨大變故
“最終卻沒有給你們身邊的人帶來巨大的變化和變動呢？”
宗維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首先反問道。
“……”黃連沉默了。
按照蝴蝶效應所能帶來的巨大影響，至少不應該是現在這樣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