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倉皇而逃的背影,喜婆嘴角不屑一撇,要不是自持身份,早一口唾沫吐他臉上了。
看似不舍得、情深意重,終究,還不是選擇犧牲了無辜女子,為自家早夭的哥哥配冥婚。
事情從頭到尾都清清楚楚,吃屎吃飽了,倒還嫌棄屎難吃了。
道貌岸然,也不過如此。
喜婆踏入房間,看著地上的盼喜,眼神冷漠,在喜婆的眼裡,人不是人。
就連她自己也不過是在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而存在的惡徒。
喜婆動作熟練的將肢體還未僵化的盼喜擺正。
將盼喜抱到床上,掀開纏住盼喜雙眼的大紅蓋頭。直視盼喜那雙瞪大的雙眼,喜婆試著幫她閉上,卻不得結果。
注視著盼喜雙眼許久,喜婆嘴角勾起一絲滿意的笑。
拿來乾淨的水、乾淨的棉布,喜婆為盼喜仔細地擦洗,還為盼喜重新梳理因為中毒掙紮而顯得淩亂地發髻。為盼喜換上一身嶄新的,比剛剛拜天地還要紅的正紅色嫁衣。
將一張畫滿繁複符文的黃紙塞進盼喜的嘴裡,再給盼喜發黑的嘴唇點上鮮紅的朱砂。
拿出五根暗紅發黑的線,如果盼喜還活著,就會聞見那線上散發出陣陣腥臭。喜婆將線分彆係在盼喜的四肢和脖頸,打了死結。
入夜,大宅寂裡除了靈堂黃紙燃燒的聲音,再無其他聲音。
喜婆抱著梳洗打扮好的盼喜,無聲無息的來到靈堂,將盼喜放入大少爺那寬敞的棺材。
病死鬼的大少爺緊閉雙眼,中毒而亡的盼喜瞪大雙眼。
喜婆單手就將棺材蓋上,不需說話,隻是一揮手,府裡的壯年男丁便安靜上前,麻利的抬起棺材。
在殘月的照耀之下,喜婆的引路之下,一行人來到距離宅子不遠的一處墓園,看石碑上所刻,此處就是那大少爺一家的家族墓地。
將棺材放入屬於大少爺的墓中,喜婆開始低聲的頌唱,聽不出唱的是什麼,就是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幾個壯年男丁用力吞咽口水,以減少心底的恐懼,冷汗已經開始滲出皮膚,手上的動作也越發的快。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刻意安排,在墓碑修正完畢時,喜婆的頌唱也剛好結束。
喜婆揮揮手,這些壯年男丁趕緊加緊腳步離開這讓他們覺得陰森寒冷的地方。
喜婆就安靜的看著那剛封好的墳墓,直到,風聲中再無匆忙雜亂的腳步聲。
“十年後,我來接你。”喜婆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開。
十年間,那戶人家的生意越做越好,即便是亂世也未受到過衝擊。
信兒二少爺娶了妻生了子,老爺夫人在他娶妻之後陸續因病去世。信兒二少爺的妻子難產而亡,孩子也在出生後不久病亡。
接連失去家人的信兒二少爺,深受刺激,無數個不眠之夜,眼前閃現的都是那個倒地不起的新娘。
他也曾去墓園祭奠,可是並無所好轉,後又娶了幾任妻子,也有過孩子,但是最後仍是孤身一人。
第十年,盼喜的忌日,子時,一個一身正紅色嫁衣的盼喜出現在大宅門口。
:..0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