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喜婆的一聲“歸”,室內響起了陳綰綰的慘叫,叫聲還未停下就見一個足球大小的胎兒嗖嗖嗖的從室內爬了出來,直奔喜婆而來,那速度怎麼說呢,就如同到了點著急出門溜溜噓噓的小狗,見到主人打開門之後往外衝那麼快。
胎兒和實驗室泡在福爾馬林溶液中的標本差不多,灰白的皮膚,眼珠也是渾濁的灰白色,全身濕漉漉的,爬行過的地方也是水淋淋一趟。
胎兒在抓到喜婆的道袍下擺時,身體迅速變形,五官縮小變形、脖子膨脹、雙臂萎縮、雙腿融合,最後變成一條灰白色的肥厚肉蟲,沿著喜婆道袍的下擺爬上喜婆的腰間再爬向喜婆手裡的盒子。
一條看著就讓人不管是生理還是心裡都十分不適的肉蟲子,爬行的那個速度和身體扭動的幅度,生生給人一種它十分興奮開心的難以理解的感受。
就在那肥大的肉蟲頭部剛貼到盒子的邊緣時,一根如同蚊子一樣的口器探出紮入肉蟲的身體。
肉蟲就那麼老老實實的趴在那裡,任由那根黑色的口器吮吸自己身體裡的汁液。
而被阻擋在院外的陳正康,隻看到一個黑色道袍的人突然出現,因為站位的原因,看不見那人的臉,然後就見那奇怪的嬰兒爬出來,變成一隻令人作嘔的肉蟲子爬上黑色的道袍。
一陣強烈的反胃感襲擊他的喉嚨,堂堂的家主,扶著牆壁就開始嘔吐,那樣的一隻怪物一直生長在自己女兒的身體裡,奪取生命力,綰綰該是有多麼的痛苦。
在肉蟲子被吮吸的過程中,陸判官和喜婆相顧無言。
陸判官眼神森冷壓迫,喜婆則是淡漠的看著他。
直到肉蟲子被吸的隻剩下一張紙一樣的皮時,一個雞蛋大小的黑紅色胎兒模樣的魂體從陳綰綰的房間飄出來,直奔著喜婆手中的盒子而去,同盒子裡的胎兒融為一體。
喜婆將盒子蓋好收起,手腕一轉那烏木如意人便消失在原地。
陸判官大手一揮,院子的屏障消除,陸判官淡漠的說:“快去找醫生來,陳綰綰時間不多了。”
已經吐不出東西的陳正康一聽趕緊打電話讓等候在陳家的醫生趕過來。一邊打電話交代一邊走進院子,撲麵而來的血腥味,讓陳正康腳下一個趔趄,恐懼瞬間襲滿全身,踉蹌的跑進陳綰綰的房間。
此刻的陳綰綰麵色蒼白如紙,腹部的被褥已經被血浸濕,血液沿著布料的紋理擴散最後沿著床邊流向地麵。
陳正康淒厲的喊了一聲:“綰綰!”
一口血湧出喉頭,他的女兒啊,怎麼就憑白惹上了這等麻煩?到底是誰要如此害他的女兒?還有剛剛那個突然出現的黑衣道士,究竟是誰?
還好被陳家請來的醫護人員很專業也很迅速地趕到,顧不得很多,立刻掀開被血染透的被子,隻見被子之下陳綰綰的肚子更加瘮人。
那肚子明顯是從內部生生的撕扯開的,血肉模糊,看被撕開的位置醫生心中一沉,陳綰綰日後可能再無子女緣了。
這邊陳綰綰有醫生照看,陳正康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幾歲,強支撐住精神和身體,去到陸判官身前。
聲音悲愴:“陸先生可知是誰針對我的女兒下如此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