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妮的身體再也吸收不出一滴水的時候,南白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聲,然後是略顯可惜的說了一句,就是太瘦了。
恍惚間看到的場景讓金妮感覺尤為恐怖,她想要醒過來,這個夢太可怕了,她不願意被一個怪人吸成乾屍。
不管金妮如何的掙紮,精神就是陷在那個恍惚的夢境中。
就在金妮驚恐絕望之際,發生了更為可怕,任金妮如何想象都不可能想到一幕。
就見金老七像是電視裡那些毒蟲一樣,身體開始怪異的扭曲,臉上是一種享受中伴隨著痛苦的表情,大概持續了能有十幾秒鐘。
就見一隻灰皮耗子從金老七的嘴裡麵爬出來。
那一隻灰皮耗子足有一隻成年的狸花貓大小,身上濕漉漉的,粗壯的尾巴足有成年男性的拇指粗。
金妮無法想象那麼大的一隻老鼠怎麼會從金老七的嘴裡麵爬出來的,更無法想象自己的父親肚子裡竟然有一隻巨大的老鼠。
就在老鼠跳到地上,渾身一哆嗦甩掉身上的液體時,金老七也倒在了地上,身體時不時的抽搐一下。
灰皮耗子衝著南白做出一個怪異的,一看就知道是下跪的姿勢,在南白瞥了它一眼,鼻腔裡哼出一聲後。
大耗子仍保持著跪著的姿勢一點點轉身衝向那個老道士。
老道士嗯了一聲,灰皮耗子這才起身,起身的瞬間變成了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賊眉鼠目的道士。
臉上掛著猥瑣的笑,一步三搖的走到金老七的身邊,帶有侮辱性的用腳踩著金老七的臉。
趾高氣揚的跟金老七說,念在金老七心誠,念在金老七女兒自願的份上,三靈顯聖觀小可憐他們家,今日就把這賜子的事情辦了。
因為金老七是求子,所謂求,必是的親自動手,上仙已經為金老七家把事情做了九分了,剩下一分必須得金老七親自來。
說完將一把匕首扔在金老七的麵前,發出一聲咣啷的撞擊聲。
灰皮耗子變身的道士指著金妮跟金老七說,隻要金老七把匕首插進金妮的心臟位置,他媳婦肚子裡就能揣上兒子。
要是金老七做不到,那可就是功虧一簣了,不僅兒子沒了,女兒也沒了。
金老七拿起刀的時候一點猶豫都沒有,就是手不穩哆哆嗦嗦的。
許是心中還有不忍,爬向金妮的時候,金老七哭了,隻不過那眼淚,怎麼看都讓人覺不出任何的悲傷,也許,金老七隻是在為自己哭罷了。
金妮想要呼喊,想讓父親停下來,想讓父親帶她回家,她可以是乾多多的活,吃的再少一點,也可以跟他們去城裡打工……總之金妮想要離開這裡。
就在金妮一遍又一遍的呼喊聲中,她的夢就是沒有醒。
金老七一臉的鼻涕眼淚,麵容扭曲的舉起那把刀,用力的向下揮舞。
原來,乾屍的身體被利刃穿透是這樣的聲音啊,像是村口修鞋的阿爺搖著縫紉機,用粗粗的鋼針刺透穿皮鞋後,再用力的拉扯縫合皮鞋口子的線的時候,發出的那種乾澀執拗的聲音。
也是這一刻,金妮感覺到自己好像醒了,她就站在半空,疑惑呃看著金老七想要拔出匕首,再次向下揮舞時,被那個灰皮耗子攔住。
那一攔,金老七脫力的趴在地上,雙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看樣子應該是在哭,但是沒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