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陽也有點不好意思,雖然他當年也叫囂過和唐父拜把子,但現在把人家女兒都睡了,真不好意思認這個“兄弟”。
“我沒喝多,記著,你和我女兒好好的,不然當兄弟的饒不了你……”
“是是是。”
魏陽把唐父塞進後座,係上安全帶,看著唐母:“要不我送送您吧。”
“不用,你也喝酒了,再說來的時候就我開車,這條路不算什麼,你們倆回去吧。”
唐母沒有喝酒,笑語吟吟看著倆人,擺了擺手,然後利落的開車離開。
老兩口走後,魏陽和糖嫣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後者看著魏陽逃過一劫的模樣,忍不住噗嗤一樂。
“剛才不是挺能耐的嗎?把我爸我媽哄的團團轉,敢情您老人家也是硬撐著架子。”
魏陽苦笑:“沒辦法,乾了壞事,底氣不足。”
“德性。”
糖嫣掐了他一下,然後看了看不遠處的車庫,聲音幽幽:“今天還回去嗎?”
魏陽是想走的,今天過得有點刺激,他需要平複平複,不過看糖嫣這模樣,現在要是溜了,她怕不是要失眠一整晚。
心裡一軟,魏陽找了個借口:“我衣服還沒洗好呢,凍死了,趕緊回家。”
“有這麼冷嗎?”
糖嫣眼神閃過笑意,雙手抱住魏陽的胳膊:“我給你暖暖。”
“要暖回家暖,趕緊走,彆讓人看見。”
“叔叔你膽子真小。”
“你叫我什麼?”
“不是你忽悠我爸和你拜把子嗎,要不叫你伯伯?”
“嗬,明明是你爹自己喝多亂喊了,不過,我更喜歡你叫爸爸。”
“……”
…
魏陽在糖嫣家裡待了好幾天,連“工作”帶工作,一直到除夕當天才各回各家。
家裡人也沒太當回事,畢竟魏陽本來就忙,住處又多,幾個月不著家也是常有的事。
隻是表妹偶爾看著魏陽穿著高領毛衣,眼睛閃過幾分疑竇,但沒有證據,她也不敢亂問,省得被表哥收拾。
除夕夜,一家人在魔都吃著餃子+年夜飯,順便看央視春晚。
與往年的春晚不一樣的是,今年的春晚沒有了讓好幾億人等待的趙苯山,後者宣布退出春晚。
趙苯山的離開,讓央視春晚的吸引力直線下降,哪怕是把小黑胖子和於兼請來都沒用。
這老哥倆的風格根本和央視春晚不搭,束手束腳,他們倆在春晚說的那點老段子,愛聽相聲的都聽過,沒聽過的也談不上多麼驚豔。
有意思的是,今年的央視春晚不僅有小黑胖子,曹運金也和搭檔上了春晚。
師徒倆同處一台,可是樂壞了很多媒體和吃瓜群眾,憋著勁看熱鬨。
現階段的曹,口碑風評很差,是人人喊打的“叛徒”,誰承想十年過後,師徒倆風評為之一轉。
徒弟成了新的“屠龍少年”,小黑胖子變成全網嘲諷的老幫菜,不得不說人生充滿了黑色幽默。
不過,魏陽大膽判斷,或許若乾年後,甚至都不用那麼久,雙方的口碑局勢還有可能發生反轉。
互聯網網友最喜歡的就是造神,以及,把“神”拉下神壇。
不管師徒倆的官司,春晚吸引力下降再明顯不過,表弟表妹已經開始玩手機,魏陽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看,手裡兩個手機同劉、趙、範、糖及一些好朋友聊天。
不僅僅年輕人如此,就是幾個老的,除了小品相聲看看,餘下就聚在一起閒聊,主要是憶苦思甜。
“唉,咱爹咱娘就是死的早,沒享到陽陽的福。”
現在日子過的好了,兩家都搬到魔都,過年都大彆墅裡,魏霞魏山姐弟倆十分滿足,唯一的遺憾就是魏陽的爺爺奶奶沒看到孫子出息的模樣。
魏陽聞言也很唏噓,他雖然小時候跟著爺爺奶奶長大,但時間長了,其實對二老的記憶有些模糊了。
家裡也沒什麼照片,隻是大概記得是一對很慈祥的老人,頭發花白,穿著簡樸,特彆疼他。
“你爺爺奶奶這輩子苦啊。”
魏霞和魏山或許是觸景傷情,聊起了小時候的苦日子,以及魏陽爺爺奶奶小時候更苦的日子。
有些魏陽聽過,有些比較陌生,他其實還挺喜歡聽聽老一輩的故事,那都是真實的經曆,也有助他寫作或者塑造人物。
有人捧場,魏霞姐弟倆越聊越嗨,甚至還歪了樓,不僅是自家人,連老一輩的親戚都提及了。
“……你爺爺的姨夫姓趙,家住,解放前那時候當特務,明當八路,暗保南朝。”
“等等。”
魏陽聽混了,有些驚喜的詢問:“特務?臥底吧,咱家還有地下黨。”
“不是臥底,是特務。”
魏霞認真的糾正了魏陽的說法:“他兩頭派,跟著果黨,可壞了,天天欺負你太爺爺,你爺爺的姥爺還向著他……”
魏陽:“……”
還以為親戚是地下黨,眼前的餃子都紅了,結果是那頭的………
“然後呢?”
“好像被抓了,斃了。”
“該!”
魏陽十分唾棄,又聊起了爺爺的姥爺,這也是個人物。
“那時候47年吧,老家第一次土改,分他三十多畝地,非要劃地主,不給就鬨。”
魏陽很無語:“為啥啊。”
“好聽唄,當地主有麵子啊,一輩子窮命,就想當地主嘚瑟一下。”
魏陽有些沉默,但想想又可以理解,這個他應該叫祖姥爺的人,有點阿q的意思。
“他後來怎麼樣了。”
“我也忘了,沒見過,聽說是餓死的。”
魏霞對這位並不熟,之所以印象深,是因為魏陽太奶奶因為這個“地主”,成了地主的閨女,特殊時期受過瓜落,後來弄清楚情況,才沒什麼事。
不過這事把魏陽太奶和爺爺都嚇得夠嗆,常常埋怨,所以魏霞才知道。
知道這一陳年舊事,魏陽心情很複雜,本以為自己根正苗紅,沒想到“家學淵源”。
幸運的是,這隻是親戚,不是他們老魏家的先人,老一輩的魏家人,都是土成土長的泥腿子。
唯一一個特殊情況,是魏陽爺爺的親叔,早先是鄉裡的保丁,後來跟了果黨,被俘反正,據說還打過抗美援朝,但死的早,真假不知。
這個發現讓魏陽平複了一下心情,自己還是祖國的好花朵………
等等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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