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說了，”
陸臨川吐出口中的煙霧，將他那雙滿是野心的眸子掩蓋在其中。
“是陸氏在京都獨大，而不是陸京辭，不是嗎？”
最後四個字，他明顯加重了語氣。
“陸京辭是陸氏的家主，他代表的就是陸氏，”
朱老爺子的眉眼動了動，又按捺了下去，眼神深得宛若幽潭，帶著說不出的銳利。
“這個道理我懂，陸少爺應該更懂。”
“的確是這樣，但，”
陸臨川身體前傾將手中的煙蒂狠狠按在了煙灰缸內，掀眸看著朱老爺子的眼中呼之欲出的野心和冰冷。
“要是陸京辭不再是陸家家主呢？”
如果陸京辭不再是陸家家主。
朱老爺子眼底掀起陣陣波瀾，握著拐杖的手加重了力道。
不要說朱家，京都那些在他手中吃過虧的家族怕是都不會放過他。
“無論是能力還是手段，陸京辭都是整個陸家的佼佼者，有他在，陸家隻會長盛不衰，”
他緩緩凝眸，語氣多了幾分沉凝。
“陸少爺有把握征得陸家所有人尤其是陸老夫人的同意，把陸京辭從陸家家主的位置上拉下來？”
陸臨川聽出朱老爺子是動心了，他重新恢複成淡然的樣子，眼神閃了閃，重新靠回椅背。
“不能。”
朱老爺子……
他看著陸臨川的眼底閃過一抹寒光，語氣也冷了下來。
“陸少爺是在拿我這個老頭子開涮？”
“當然不是，”
陸臨川唇角勾起不明意味的弧度，不緊不慢的開口。
“我說的是實話，沒有人能將陸京辭從陸家家主上拉下來，除非，”
他在朱老爺子越發沉然冷肅的目光中，繼續道。
“他死了。”
輕描淡寫的三個字卻宛若一道驚雷，在朱老爺子耳邊響起，驚得他瞳孔驟縮。
“你想殺了陸京辭？”
“不是我，”
陸臨川眯了眯眼睛，補充道。
“是我們。”
“陸少爺說笑了，我們朱家不過是個二流家族，想要殺掉陸家家主，幾乎是無稽之談，”
朱老爺子眼底的動容漸漸的平靜了下去，對著陸臨川的神色越發冷寒。
“而陸少爺你，”
他頓了頓，說出來的話更是毫不留情。
“要是能動手，早就動手了不是嗎？”
陸臨川被朱老爺子戳中隱秘心思和無能，臉上那副從容不迫的笑意徹底維持不住。
“我做事向來隻喜歡一擊必中，沒有十全的把握是不會輕易出手的。”
朱老爺子花白的眉微微挑起，眼底多了幾分探究意味。
“看來，陸少爺現在是找到時機了？”
陸臨川沒有回答，而是接著道。
“想來朱老爺子還不知道，陸京辭病發的事。”
“老朽的確是不知道，”
朱老爺子凝眸，似乎是想要從陸臨川的臉上看出什麼。
“不過這樣的情況每年都有幾次，這是不少家族都知道的事。”
他不知道陸臨川在這個時候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我就說點你不知道的事，”
陸臨川露出幽寒的冷笑，放慢了語速繼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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