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一雙眼睛，始終看著兩人。
——
祁家老宅。
“爸，”
祁書文看著躺在床上的祁老爺子，臉色難看。
祁老爺子放下手中的藥碗，掀起眸子淡漠看著祁書文。
“抓到那個女人了？”
什麼女人？
祁書文愣了下，才反應過來。
“那個女人在宋斯禮舉辦的宴會裡，我們的人不好動手，不過我已經安排人進去盯著了，隻要出來就會出手。”
“那就等抓到，再來找我。”
祁老爺子收回視線，靠在床頭假寐，不再說話。
“我找您是有其他的事情，”
祁書文看著祁老爺子的樣子，心底更是不安。
“陸家的事您都知道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他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陸京辭病重是徹頭徹尾的假消息。
早知道，不如聽祁景的話，把手中的陸氏股份交出去，而不是購入更多。
陸京辭在陸氏集團內部的動作他已經知道了，接下來就該朝他們這些對陸氏集團的人動手了。
“書文，”
祁老爺子沒有睜開眼睛，聲音蒼老緩慢。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負責。”
在這件事上，他也一樣。
這是要放手不管了？
祁書文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爸——”
“其他說不用說，”
祁老爺子打斷了祁書文的話。
“現在把小景找回來，才是最重要的。”
祁書文滿臉的不讚同。
在他看來，家族發展可比那個不孝子重要點。
沒等他繼續說話，祁老爺子的聲音再次開口，語氣比之前嚴肅冷沉的多。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想要陸家那小子不報複祁家，很簡單。”
“什麼方法？”
祁書文神色頓住，滿臉焦急的等著祁老爺子的下文。
祁老爺子睜開眼睛，轉向祁書文，蒼老深邃的眼睛冷沉嚴肅到了極致。
“把祁家的產業，交給小景。”
什麼？
祁書文愣住了，反應過來的時候臉色變得有點難看。
“爸，小景還年輕，把產業都交給他未免有點太早了。”
他現在隻有祁景這麼一個兒子，祁家的產業遲早要交給他。
隻是遲和早之間，差彆太大了。
畢竟他接手家族才不到十年。
“年紀和能力無關，”
祁老爺子銳利的目光，似乎能看穿一切。
“這一點，你就這些年應該看得很清楚了。”
祁書文聽懂了自己父親話中的意思，感到無聲的巴掌打在自己臉上，難堪又憤怒卻根本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陸家那個小子不會給我麵子，卻會給小景麵子，”
祁老爺子看著自己兒子的樣子，神色依舊平淡，語氣卻帶著不容置噲的氣勢。
“把家族交給小景，是目前最好的也是唯一的辦法。”
這應該也是小景要的。
祁書文站在原地，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又緩緩鬆開。
“……我知道了。”
“出去吧，”
祁老爺子重新閉上了眼睛，回想著陸家的事。
真是好大一局棋，連自己都沒看出來。
他嘴角帶著自嘲的弧度。
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老了，腦子已經跟不上了。
有些事情，應該徹底放手了。
——
醫院。
知知瞪大了黑白分明的眸子，小臉寫著驚訝。
“媽咪，我們明天就回瑞國？”
“嗯，”
喻聞溫柔的人幫知知擦拭掉唇角的果漬。語氣輕柔。
工作室的事情，她當然不會告訴知知。
知知嘟著嘴，滿臉失望的小聲呢喃。
“早知道我就不生病了，這樣就可以出去多逛逛了。”
“生病哪是你能控製的，”
喻聞看著自己的女兒，潤澤的眸子深處多了幾分複雜。
“你，喜歡這裡？”
知知沒有多想，連連點頭。
“喜歡，我喜歡這裡。”
雖然時間很短，卻莫名其妙的喜歡。
喻聞紅唇微抿。
要是工作室沒出事，她當然可以帶著紙質在京都多玩兩天，可是。
突然響起的震動，打斷了她的思緒。
“嗡嗡嗡——”
“嗡嗡嗡——”
喻聞看到是工作室的電話，美眸微凝，走到窗前接通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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