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見到蕭塬收針,便讓仆役扶著蕭塬去休息,他自己則是第一時間上手給永福公主檢查。
“張老,永福公主的情況如何?”蕭塬畢竟還是年輕力壯,雖然有些累,但是休息一下之後,也緩了過來。
“情況很糟糕,肺部的囉音很明顯,呼吸急促,雖然施針之後,將其從鬼門關拉回來了,但要是不快點,怕是支撐不了多久!”
蕭塬聞言,臉色一沉,皺眉說道“胎兒的情況如何?”
張老的打手在永福公主的肚子上摸了幾下,然後搖搖頭,說道“暫時沒有大礙,不過……”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是蕭塬很清楚,一旦永福公主出事,這個孩子也保不住,畢竟她懷孕的周期太短,如果是臨近產期的話,還能嘗試剖腹產,但是現在……完全沒有意義。
“孫大人,您可能要做好心理準備了,我們可能要放棄胎兒,全力救治永福公主!”蕭塬深呼吸一口氣,對身邊的孫文山說道。
孫文山似乎早有準備,隻是平靜的點點頭,說道“孩子能保就保,不能保就以永福為主,永福不能出事!”
“好!”蕭塬點點頭,上前來到張老身邊,開始商量接下來的診治手段。
而此時的皇宮內,無名內侍的頭皮有些發麻,因為剛才有人過來通報了永福公主的狀況,他不敢想象皇帝、皇後知道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老祖宗,陛下今日在賢妃娘娘那邊,此事要不要彙報給皇後娘娘啊?”一旁的內侍聽完之後,湊到無名的身邊,小聲問道。
“不要多事,先去彙報給陛下,娘娘那邊……聽陛下的安排即可!”無名搖搖頭,沉聲說道。
說完,無名就走進了內殿,叫醒了熟睡的皇帝。
聽完了無名的彙報之後,皇帝坐在床榻上半天沒反應過來,“現在永福的情況怎麼樣?”
“不清楚,聽說德安侯和張老正在緊急實施搶救……梁國公府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無名輕聲說道。
“陛下,您要不要去看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梁國公定然失了分寸,有陛下坐鎮,方能給他們一塊定心石!畢竟梁國公乃是大夏柱石,不能因為這件事讓他和陛下離心啊!”一旁的賢妃湊到唐傑民的耳邊,輕聲說道。
唐傑民眼中精光一閃而逝,“你再睡會吧!”
說完,他便起身走下床榻。
但是賢妃並沒有繼續睡下,而是也跟著起身,開始伺候皇帝更衣。
“陛下,娘娘那邊……要通知一聲麼?”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
唐傑民一邊朝著外麵走去,一邊沉聲說道“不要打擾皇後,等她起身之後,再告訴她吧!”
等到皇帝來到梁國公府的時候,最先見到的就是大堂裡的孫啟傑。
“陛下……”見到皇帝進來,孫啟傑瞬間就紅了眼眶,直接上前跪在了唐傑民的麵前,“臣有罪!”
唐傑民看了孫啟傑一眼,並沒有說什麼,隻是直接朝著後院走去。
“陛下!”見到皇帝過來,孫文山也是一臉疲憊的過來見禮。
“文山,永福的情況如何了?”見到孫文山,唐傑民這才上前一把抓住對方的手,眼眶略紅的問道。
孫文山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德安侯和禦醫們正在裡麵全力救治,但是……但是德安侯讓老臣做好心理準備!”
唐傑民聞言,心中一沉,蕭塬不會輕易說這種話,現在他既然說了,最輕都是孩子要沒了,搞不好永福都會有生命危險。
“你家怎麼回事?那婢女竟然敢在照看永福的時候睡覺?她人呢?”唐傑民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問道。
“臣已經將其杖斃了!”孫文山麵無表情的說道“以後微臣會加強對仆役的管束!”
他們都沒有說孫啟傑的問題,這就是身份帶來的不同。
沒多久,就有一名侍女從永福公主的房間出來。
“永福的情況怎麼樣了?”不等皇帝開口,孫文山就急切的問道。
“老爺,公主已經醒來了,不過現在狀況不好,侯爺和禦醫正在裡麵診治,讓奴婢去熬製藥汁!”侍女趕緊開口說道。
“好好好……你快去弄,裡麵是否還需要人手?”孫文山聞言,再次問道。
“這……奴婢也不懂,但是侯爺沒有說要人手!”侍女搖搖頭,見孫文山沒有再詢問,行禮之後就趕緊離開了。
之後的時間裡,不斷有侍女、仆役進出,等到快要天亮的時候,蕭塬才從房間出來,一臉疲憊的對皇帝和孫文山說道“陛下,孫大人,孩子保不住了,現在我們隻能儘量救治永福公主了!”
聽到蕭塬的話,站在孫文山身後的孫啟傑臉色一白,張嘴就想說什麼,但是礙於皇帝和父親在這裡,他又隻好乖乖的閉上嘴。
而孫文山似乎早就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所以隻是眼神暗淡了一下之後,就輕聲說道“如此,就拜托德安侯了!”
蕭塬點點頭,看向皇帝,見到皇帝沒有說話,這才轉身回去。
直到蕭塬進入到永福的房間之後,孫啟傑這才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半晌之後,他才咬牙切齒的低吼道“都是那個賤人,都怪那個賤人,我要殺了她全家!”
在他看來,要不是那侍女睡著了,那麼在永福出事的第一時間就找蕭塬或者張老過來,事情肯定不會嚴重到這個地步,都是因為她睡著了,所以才耽誤了救治的時間。
“你還有臉在這裡說話?身為永福公主的駙馬,你就是這麼照顧永福的?”孫文山聞言,轉身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孫啟傑的臉上,他對皇帝非常了解,皇帝不是那種因為你有理由,就能為你的失敗找借口的人。
錯了就要認,挨打要立正!
如果沒有這樣的態度,反而在那裡找各種借口,非常容易引起皇帝的不滿。
果然,唐傑民看了孫啟傑一眼,見他那狼狽的模樣,什麼話都沒有說。
要是換個人,皇帝此時怕是早就讓人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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