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窗子之後,室內的煙霧以很快的速度往外躥,印安東連忙蓋好被子,他看了看時間,這已經半夜,剛過了零點。
印安東還是迷迷瞪瞪的說,登科,你也抓緊休息吧,這活兒一次也乾不完的。有些事兒自己還得掌握好,不休息好,第二天也沒精神工作呀。再說了,你這是正兒八經的乾活,又不是在那玩兒,晚上乾了,白天還乾活的勁頭嗎?人的精力可是有限的。
柴登科扔給任印安東一支煙,印安東連忙擺擺手,他把扔過來的煙放在桌子上。印安東勸柴登科說,登科,你也不要抽煙了,這煙抽多了對身體真的沒好處。你這晚上加班,是加班抽煙呢,還是加班乾活兒?你那一盒煙都沒了,印安東一看,那煙灰缸裡塞滿了煙頭兒,柴登科晚上加班,這煙看來是真的沒法數。
兩人聊了一會兒,室內的煙霧散儘,柴登科連忙把窗子又關上。印安東笑著說,屋裡的那點兒熱乎氣兒都讓你給散儘了,你還是抓緊休息,看你穿的也少,小心彆感冒了。
柴登科說完沒多長時間,印安東的呼嚕又響起來,柴登科看著已經睡著的這個老同學,印安東還真是能睡,說了兩句話,又呼呼睡起來了,還是自己這個同學睡覺的水平高啊。
躺在床上的柴登科翻來覆去,很大一會兒沒睡著,他還想坐起來抽顆煙,但看著已經睡著的印安東卻怎麼也不好意思了。
房間裡燈光昏暗,柴登科心裡想,廠子要清理宿舍,他也拿不準到底怎麼個清理法,自己雖然勸著印安東快點跟李小梅能成,印安東也能有個合適的落腳點,但這時間看來是來不及了,也不知道印安東跟李小梅到底能談到什麼程度。
窗外黑黢黢的,尤其是靠近這半邊的農村,整個院子確實安靜極了,連狗叫的聲音都沒了。
偶爾還能感受到院子裡散發著幽暗的燈光,這燈光極為孱弱,淹沒在這黑夜之中。
柴登科的眼睜的很大,打了兩個哈欠也昏昏沉沉地睡去。
印安東一如既往地早起,他和柴登科正好相反,印安東早睡早起,雖然晚上被柴登科吵醒,但印安東還是按照自己往常的時間起床,直到印安東洗刷完完走出宿舍,柴登科依然睡得很香。他都擔心,柴登科會耽誤了正常的上班兒。
這天兒雖然沒那麼黑,但是也不亮,印安東知道今天雖然也是坐朱和波他們的麵包車,但今天朱和波明確說了,要早走一會兒。平時印安東出門的時候都是偏早,畢竟,從他的宿舍到上寧路走著也沒多長時間。
朱和波他們的麵包車走的時間並不晚,基本上能躲開市區的早高峰。
印安東買上早飯,然後把早飯吃完,就在路邊等著,他來的還是太早。
印安東點上一顆煙,不過來來往往的行人看著印安東在路邊,還是感到有點兒奇怪。這麼大大高個的一個人站在那裡就非常讓人注目,現在竟然還抽著煙,印安東自己覺不得什麼,但是讓彆人看來確實突兀的很。
車終於到了,印安東一上車,麵包車裡的人雜七雜八地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