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覺得你就盼著這一天呢啊?”張建看著似笑非笑的紀弘,說話的語氣都帶著一點兒幽怨。
“張總,說實話,仰人鼻息的感覺是不是不好受?而且,摩爾科技以兼容的方式利用英偉達CUDA的生態,效率也不儘如人意,性能損失也很大吧?”
紀弘正色起來:“要我說,倒不如直接斷了,構建真正屬於我們自己的生態。”
“你說的倒是輕巧,CUDA英偉達早在00年就推出來了,優化迭代了十好幾近二十年才有如今的水平,是我們想搞就能搞的?
“誠然,CUDA的理念並不複雜,本質就是一個幫助開發者構建自己應用的GPU編程服務簡易API接口。
“就算是內裡的運算架構,在內行人眼裡,理念也幾乎是透明的。
“比如,AMD搞的所謂HIP,就是提供了一種類似於CUDA的編程接口。甚至,語法和編程模式都和CUDA一模一樣。
“但效果怎麼樣呢?投入巨量人員和資金,但競爭力還是不行。再說了,我們之前有得用,就沒有在這一塊兒上心。”
“其實就是想省成本。”
紀弘算是聽明白了,之前英偉達讓用,這邊也沒有更多的資源和精力去搞這個,就先湊合用了,他接著說道:
“我也能理解,畢竟當時你們的目標是能活十年,而且與英偉達關係也還好,也不用太過擔心授權的問題。”
“但,今時不同往日了。”頓了一下,紀弘如此強調。
張建心說,當然不同往日了,往日我們的目標是活著就好,現在搞得英偉達都急跳腳了:
“主要還是你這邊【基於AI的GPU智慧調度】,訓練卡應該也是能用的吧?
“CUDA隻是以流處理核心為元單位對外開放的GPU編程接口。
“這個時候,如果我們重新搞一套,完全用這個理念,其實意義不大,競爭力還是有限,AMD已經給我們打過樣了,畢竟CUDA的生態早已經成型且非常完善,後來者很難去挑戰。”
“你是想問,能不能把GPU智慧調度的理念融入到我們的通用運算架構裡是吧?”紀弘肯定道:“那必須能!”
張建不由得嘴角又抽了抽,能當然是好事兒,但是,我是不是又得割肉?
“我們其實可以從智算中心開始。智算中心規模較大,現在都是一千張卡起步。
“這裡邊不僅涉及到流處理單元,更是涉及千卡算力怎麼利用和分配才能效率最大化的問題。
“利用我們的AI核心能力進行智慧監測和算力綜合分配,再加上基於AI調度的GPU運算架構,你大可以想想,那效率會怎麼樣!”
張建嘴角抽的更厲害了,心道:我不想聽你畫餅,隻想聽你想管我要多少錢!
“那,我們怎麼合作?”
雖然知道自己不能急,但是看著穩如泰山的紀弘,張建決定還是自己先開口吧。
“那要不咱們就從河州大學的這個千卡智算中心開始?
“先打個樣板出來,有了標杆,後續的工作就簡單了,全國智算中心的需求非常之大,單子那還不是滾滾的來!”
聽紀弘這麼說,張建心中哀歎,他果然是在打這個主意。
他自己心裡其實早有這個心理準備,河州大學那邊甚至樂見卷耳智能科技的參與,負責人張明振教授更是對他們推崇無比,都提好幾次了。
兩方合作變成三方聚首,來找紀弘之前,張建就已經考慮過了這個問題,利肯定是大於弊的,真要做成標杆,國內的智算中心這一塊兒,光是硬件銷售,摩爾科技都能賺的盆滿缽盈。
但是,核心係統的技術標準……
張建內心哀歎一聲,默默流下了沒有核心關鍵技術的淚水……
他甚至在一瞬間想起了塞力斯,話說自己這算不算出賣靈魂來著?
“先活著,等這一波賺了錢,一定加大研發投入,掌握核心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