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放完了,會議室裡所有人都愣神了好一會兒……
隨即,大家都低下了頭——這當然不是他們的錯,但是,他們有點兒想笑,甚至憋不住,忍得很辛苦,所以低著頭。
就連紀弘,想起老大爺拿著拐杖一蹦一蹦的敲著那個工作人員的樣子,都有些忍俊不禁。
“趙東赫,想笑就笑,彆忍著了。”紀弘仰了仰頭:“笑完了就說說你的看法。”
趙東赫穩了穩心神,說道:“其實這也並不是卷耳智能科技的AI有多強。事實上,這種套路已經被玩兒爛了。
“dy、貼吧、b站、知哈等等各大平台,去搜一搜,到處都是親曆者親屬。
“但某銀行鄉鎮地區的營業網點依然‘孜孜不倦’的在乾這事兒,農村的大爺大媽還是在不斷地在上當。
“而且,因為當事人多是打算去存定期存款的,等他們發現不對的時候好長時間、多的甚至好幾年都過去了。
“銀行大廳監控也保留不了那麼長的時間,當時發生了什麼幾乎沒有任何證據,而且保險單上有當事人的簽字。
甚至還被忽悠著抄了一行自己知道所有條款、知道投資有風險這樣的字。理都沒處講,隻能吃下這個暗虧。
“而我們的AI其實沒有做什麼,隻是把這些網上已經爛了的信息以非常簡單的方式送到了農村大爺手裡,成了他的‘小狗蛋’,再次發揮了作用,僅此而已。
“就連視頻中‘小狗蛋’的靈魂十問,都是貼吧的原句,根本就沒用到AI算力去生成。
“如果是一種新的騙術,其實AI也很難識彆——除非已經發生過很多次,公開網絡上有蹤跡,那對AI來說就簡單了。”
趙東赫說的沒錯,這確實並不是卷耳智能科技的AI有多強,本質就是一個網絡公開信息收集整理再次利用。
“這其中有什麼法律風險嗎?”紀弘特意叫來了公司的法務專家參加會議,就是他對這一塊還有一些疑惑。
“對公開信息的收集這一塊兒,國內其實並沒有明確的規定。隻要不是以入侵方式的去獲取信息,法律風險就是可控的。”
紀弘點了點頭,什麼是入侵方式,他知道——比如阿裡巴巴的商品庫,很多其他公司去爬,阿裡明確在頁麵標準裡寫了禁止爬取,也在不斷的升級自己的防護係統,你還要去破解,硬要去爬,那就是入侵。
但,很多網站,比如微博、貼吧這些,他們的網站是不禁止機器人的,一個網站是否允許爬取,HTTP響應頭就直接有體現。
不過,紀弘還是有一些自己的打算,他說道:“趙東赫記一下,現在主要利用的還是搜索引擎的規則,我們出一套自己的規則開放給所有網站開發者。
“他們可以設置禁止允許或者禁止我們的AI獲取公開數據,甚至可以設置積極允許。
“另外,陳總這邊也一起跟進一下,設置一個有效的激勵規則。我們可以為數據適量付費,讓公開平台也多一個變現的渠道。”
趙東赫點了點頭,這工作不難,設置了規則之後,AI去按照規則執行就可以了。
陳繼業也跟著點了點頭,記下了這個需求。
紀弘做出這樣的決定,是有一定的目的的:雖然公開信息的抓取現在采取的是非禁止既可以的原則。
但,自己家搞的動靜太大了——光就【避坑類的軟件】,現在排行榜前十就有三個。
就這,還是因為有AI創意保護期的緣故——類似度超過限度的軟件肯定隻能第一個上。
看現在這樣子,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的,得適當的讓渡一些利益,才好共同發展,也共同抵禦可能的風險。
“說起這個保護規則,我其實有一個疑問。”陳繼業開口:“像招聘類避坑,就隻有剛剛看到的那一個,被保護了,但其他類的避坑還可以上。
“這確實是對的,不能你就想出一個避坑,所有的行業彆人彆人都不能做了,這肯定不行,也容易被人鑽空子。
“我的疑惑是,如果發散思維,做一個招聘輔助插件,分析利弊,幫助選擇之類的,不知道AI會怎麼判定。這與避坑算同類嗎?”
“大約會算,這得看你的獨特性有多少。即便能通過了,也會影響獨創因子和影響因子的評分。
“但事實上,也不好說。”紀弘解釋道:“嚴格來說這種東西很難有一就是一二就是二這種極其明確的界限。
“不過AI確實有一套自己的運轉邏輯和規則,在運行不出問題的時候,不用我們人工去操心。”
AI的運轉邏輯和規則就是紀弘確定的,體現的其實是他自己的心思和考慮——對共性思維和獨創性思維的保護力度是不一樣的。
就像招聘軟件,不可能說一家做了招聘APP,另一家就不允許做了——這甚至是違反反壟斷法的。
但一個招聘軟件,你做了一個獨創性的模塊兒和功能,這個就具有獨特性的保護價值,根據規則,一定時期內就可以被保護,享受獨占期。
陳繼業也是了然:“邊界確實不好確定,但,外界非常關心這個,就此刻,非常多的企業和投資機構就在瘋狂的試探我們的AI的保護規則。
“甚至有想要找到漏洞,然後利用一下的。我們需要阻止或者限製一下嗎?”
“不用管。”紀弘搖了搖頭:“這麼做沒有任何意義的,不會有什麼漏洞可以給他們鑽——退一萬步講,就算有,但你彆忘了,我們還擁有最終解釋權。”
陳繼業瞬間明白了,他們在那瞎折騰其實屁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