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產線是一條十二寸的中型產線,有台光刻機,型號是阿斯麥0di,但應該已經經過了一輪的魔改。
另外離子注入機0台、刻蝕機0台,還有研磨機、電子電壓監測設備等等一係列的設備。
紀弘一邊參觀一邊了解著情況,同時,產線這邊的負責人還給他送來了產線以及產線設備的相關技術資料——這些資料與原版已經有所不同,尤其是光刻機,經過了很大程度的魔改。
產能方麵,以成熟產線的n工藝計,這條產線月產晶圓大約為一萬片,以一般芯片的麵積計,一片晶圓大約切割良品芯片約五六十,也就是說,這條產線月芯片產量大約在五六十萬左右。
但麒麟000s用AQP四重曝光技術,效率大約要下降0%,再加上良率受到的影響,實際產能可能隻剩下一半,也就是大約二三十萬片。
……
改造產線,紀弘沒打算從硬件入手,這裡的情況和宏圖微電子的情況還不同,那裡的硬件設備確實落後,一些自動化和智能化的模塊不夠用才需要重新設計和改造。
但這裡,本就是先進製程工藝產線,尤其是華為和中芯的工程師已經還已經對它進行過改造,硬件設備已經完全能夠滿足智能化的需要了。
對產線的優化,紀弘不懂,即便懂,也不可能比得上先後在AMD、台積電、三星,現在是中芯國際聯席CO的梁鬆。
這裡的產線大概率就是他負責設計和工藝、良率以及產能的提升的。
雖然沒有可靠的證據,但是,能夠幫助華為建立先進工藝產線,先後實現等效n等效n工藝的量產,不說國內,找遍全世界可能也就隻有一個梁鬆。
梁鬆這個人很傳奇,早年在AMD,加入台積電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帶領台積電在0n製程領域擊敗了老牌強敵IBM。
後來因為一些原因離開台積電加入三星,直接助力三星在n這個工藝節點領先台積電半年,後被台積電起訴履行競業限製條款離開三星。
加入中芯國際之後,更是直接提升了中芯國際n工藝的良品率。隨後更是跳過n等中間節點,直接跳代研發n工藝,隻用了一年不到的時間就並成功實現量產,而且良品率達到0%以上。
前兩年,華為麒麟0A中芯國際重置版就是利用的這個工藝生產的。
而現在,DUV光刻機量產的n和n……
梁鬆,紀弘還特意查了查,的年的人,現年已經歲了,主要工作估計是頤養天年了,隻有有重大情況或者問題的時候才會出手。
此時,這邊在產線上負責的是一位高工,名叫曾學成。
“曾工,你現在有梁先生幾分的功力啊?”紀弘半開玩笑的問道。
“紀總彆開玩笑了,十個我捆一起也不如梁先生一半!”曾學成介紹著梁鬆的豐功偉績,紀弘也確認了,這邊的核心工作確實出自他手。
“想不想超過他?”紀弘誘惑道。
曾學成心道:我在家哄我兒子也是這口氣,想不想考年級第一?問題是有那實力嗎?
他要真能考年級第一,那我就該懷疑這是不是我的種了。
不過心裡這麼想,嘴上不可能這麼說,他也知道紀弘是過來乾什麼的,於是說道:“但憑紀總吩咐!”
紀弘知道他不信,但配合就好。
雖然得到了一些芯片設計和光刻機相關的靈感,但先進工藝這種東西十分複雜和係統,不是說有三兩個好點子就能搞定的。
他的主業還是訓練AI。
“我這邊先了解一下產線的情況,”紀弘介紹著自己的工作安排:“然後生產的各個環節、流程相關數據實時給到我這邊。
“前期主要用於AI訓練,後期,根據AI的反饋調整和升級產線工藝。”
紀弘強調道:“我剛剛跟你說的話,你可以不信,但是一定要不打折扣的執行。”
“明白!”曾學成對卷耳智能科技是做什麼的門兒清,隻不過以前都是軟件和設計層麵的,難道AI對產線的優化也能起到關鍵作用?
他心裡突然就冒出一個想法:我自己比梁老師那是這輩子都沒希望了,但是如果我加上AI呢?
顯然,曾學成對紀弘的思想和言論也是關注了的,一小會兒的功夫就想明白了這一層,也意識到紀弘剛剛的問他的問題並不是隨口一說,也並不是開玩笑。
一念至此,曾學成更加的積極了——如果說之前的表態隻是為了工作,那現在就完全充滿期待了。
……
一連好幾天的時間,紀弘都在產線這邊,產線的數據不斷的在提供,類思維AI的訓練也一直在進行。
“這裡,看到了沒?”紀弘說道:“矽片對準標識和掩膜板對準標識的中心坐標差值,根據這些數據分析,AI認為還有優化空間。
“主要是……”
紀弘跟曾學成講解著相關內容,並讓他配合對產線的運動控製模塊兒的算法進行著調整。
曾學成稍微一計算,就知道這東西應該對產線工藝是增益的。
雖然具體的結果還需要生產來驗證,但,能夠有找到梁鬆老師設計和規劃,甚至優化了好久的產線的一個問題,還是讓曾學成十分激動:
“我加上AI,真的能達到梁鬆老師的水平?”
能夠找到問題,就是水平的體現,哪怕調整完了是副作用,也是實力。
畢竟,沒有哪個人敢說我動一下就是升級,哪怕是梁鬆,調整產線的相關模塊兒也是摸索摸索再摸索,最終才確定的方案。
紀弘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問道:“你比梁鬆老師差在哪兒?最關鍵的點!”
要說差在哪兒,以曾學成現在的水平,那差的多了去了。
要說最關鍵的點,他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就是對問題的敏銳程度。比如一個新的工藝節點,測試產線放在這兒了,梁鬆老師的對問題就非常敏銳。
“他手一指,這兒是瓶頸,改進這兒,可以提升良率,那兒可能有問題。排查下去,幾乎**不離十。
“事實上,怎麼說呢,當他把問題指出來之後,我去看,大多數時候我也能看出來,甚至能解決。”
“但,就是知道哪兒有問題,才是最關鍵的是吧?”紀弘笑道:“那今天這個問題呢?你看出來了嗎?”
“現在我也能看出來!”曾學成突然明悟:“AI現在扮演的是梁鬆老師的角色?”
梁鬆怎麼判斷問題所在的,紀弘不清楚,可能是直覺,也可能是經驗。
但,AI是怎麼判斷的,紀弘清楚的很——少部分的類思維加上大量的計算,甚至還有一部分推演在裡邊。
世界模型一直在運行,n以下級彆的智能DA工具靈韻在各大高校實驗室也已經開始使用,流片式仿真的訓練也一直在進行。
類推能力,尤其是精密工業領域的類推能力也有了不少的提升。
比如今天發現的這個問題,改進了之後能有多少提升,AI都已經做過類推了。
但方式不重要,能發現問題,能優化和改進才是最關鍵的。
“能調整嗎?”紀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