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荻花草圖這四個字,卻是很多知論派學者入門必學的字。
世間有很多人模仿過荻花草圖,但基本上都是隻得其形不得其神。
要麼太像字,要麼太像畫。
要麼就是單純的鬼畫符。
白洛寫的這個草字,簡直是形神兼備。
它不用讓人依靠其外形以及線條去辨識,更不需要講解,隻需要看一眼,就能明白它是個草字。
荻花草圖之所以出名,就是因為它如同荻花洲那水草般連綿不絕。
字不像字、畫不像畫。
字裡有畫、畫裡有字。
這世間,應當沒有比這個字更加【草】的了。
“沒錯,這位同學說的很好,那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這個草有什麼不同的呢?”
點名表演了阿紮克以後,白洛再次出聲詢問道。
而這一次,周圍人隻是在小聲討論著,卻不怎麼敢發言。
畢竟這位是荻花草圖的創造者,他們有再多想法,也不敢隨便發言啊。
這裡也能看出教令院的另外一個弊端。
雖然他自稱知識的苗圃,可實際上呢?這些幼苗若是沒有按照他們的想法去生長,就會遭到無情的裁剪。
交上去的論文裡,但凡有一點不如他們意的,就會找各種理由駁回。
這也導致這些學生無論想要如何生長,最後都會被教令院裁剪成固有的外表。
這相當於他們減去了飛鳥的羽毛,還恨其不爭,說其飛不起來。
說到底,還不是他們本身的錯?
最後,還是阿紮克舉起了自己的手:“它正在逐漸消失著。”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很多人都用略顯詫異的目光看向了他。
這人是真敢說啊,訶般荼大人敢這麼問,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應該還有更深層次的含義才對。
不過也有不少人投來了讚許的目光,因為這或許就是這個問題最標準的回答。
可能無功,但也絕對無過。
“說得好,其實我的這個字,就是獻給諸位奮戰在防沙第一線的英雄們。”
點了點,白洛給於了讚許。
而他說出這句話以後,有不少學者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反倒是阿紮克本身,有些不太明白。
也對,像他這種常年在須彌城的學生,是不了解防沙壁的情況的。
如果不是這些遊學者以及貝哈姆這樣奮鬥在防沙第一線的人,這阻擋了灼熱和漫天黃沙的防沙壁,興許早就和這逐漸蒸發的草字一樣,消失不見。
剛開始他們還不了解為什麼訶般荼大人會蘸水在桌子上寫字,原來是要以字喻人啊。
不愧是訶般荼大人!
“當然,我這裡還要著重介紹一位學者,一位足以讓大家當做楷模的存在,而他,也當得起這個字。”
在所有人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本本做記錄的時候,白洛再次開了口。
而他的手,也指向了在人群最外麵、臉色正逐漸變得難看的莫爾吉。
忽然被點名,莫爾吉看起來有些懵逼。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不是很確定的回應了一句:“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