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庫嘉維娜並沒有將白洛當成一回事兒,他不過是一個蠢賊、一個無禮者、一個同事派來搗亂的下屬而已。
直到對方越來越囂張。
先是工作時、吃飯時,然後是下午茶時,最後甚至發展到了半夜一陣惡寒,睜開眼發現對方站在床邊笑眯眯的看著她。
更讓她受不了的是,她蹲個廁所沒紙時,對方會給她拿來一卷。
她洗澡沒帶香皂,對方都能從簾子後麵給她遞來一塊。
我謝謝你啊!
一個星期後,庫嘉維娜終於無法忍受對方的這種折磨,起草了十多頁信紙,控訴著多托雷和他手下的種種罪行。
就算是隔著數千裡,都能通過字裡行間感受到她的屈辱和憤怒。
寫完以後,她把這一遝信紙塞進了信封裡,差人送了出去。
說來也怪,她把這封信送出去以後,白洛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騷擾過她。
這也讓她逐漸回過了味兒。
難不成對方日日夜夜騷擾她,為的就是讓她送出去這封信?
原本她還在猶豫要不要追回信件,但一想到那個混蛋的笑臉,她又掐滅了這個想法。
不管對方是為了什麼,隻要彆出現在她麵前就行。
洗澡被偷看倒也沒什麼,反正她也不在意這些。
但半夜睜開眼床邊站著個人,就算她是愚人眾的執行官,也遭不住啊。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屬下同樣因為她的這封信覺得十分奇怪。
因為執行官的信件和普通信件不一樣,所以分揀信件的時候,這名愚人眾往信封上多看了幾眼。
“咦?庫嘉維娜大人什麼時候跟這位執行官大人有過交集?”
看到上麵的署名,他忍不住多嘴了幾句。
雖然說不上是庫嘉維娜的親信,但因為負責分揀信件的緣故,自家仆人大人都和哪位執行官寫過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還是這兩位執行官第一次通信吧?
“管它呢,執行官的事情,哪裡是咱們這些小角色能操心的?老老實實把庫嘉維娜大人的信件送到就行了。”
和他相比,他身邊的同事就比較人間清醒。
這樣在背後嚼領導舌根子,可是大忌。
尤其是執行官們,這些執行官可是出了名的脾氣差,落在他們手裡的話,死了倒還算是比較體麵的結局。
就怕被送上實驗台,落得一個生不如死的結果。
“說的也是,咱們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
被同事這麼一提點,這名愚人眾乖乖收起了自己的八卦心,小心翼翼的收起了這封信。
他們都沒有懷疑過這封信的真實性。
也對,這可是庫嘉維娜大人親手送出來的,怎麼可能有假?
再說了,那可是執行官的信件,真有人敢偷偷換掉執行官大人的信件嗎?
就這樣,這份雖然署名【仆人】,但內容卻早已截然不同的信件,被送往了至冬。
與此同時,“沉睡”許久的克蕾薇,終於也從美夢中清醒了過來。
原本按照白洛的推測,她大概要五天左右就會醒過來,實際上她是在第七天的傍晚,才悠然轉醒。
多虧了佩露薇利無微不至的照顧,她才熬了過來,不然她早餓死了。
“咦我這是”
醒過來的克蕾薇並沒有那種昏迷許久剛剛醒來的虛弱感,恰恰相反,她倒是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就像是卸去了渾身上下的重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