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內郡,朝歌縣。
“袁公,如今冀州牧韓馥的軍隊愈發猖狂,我們的部分軍隊屯兵於延津渡口,他們竟然每日夜晚都安排數百名士卒擂鼓呐喊。美其名曰:操練士卒夜戰能力,已經嚴重影響到我們的正常生活。”將領顏良臉色陰沉的稟告道。
“哼,我乃關東聯軍的盟主,袁家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如今居然落魄到仰人鼻息,受人威脅的地步,真乃奇恥大辱。”袁紹恨恨的說道。
“你們老袁家四世五公,袁公您更是信義助於四海,天下之士多有前來投靠的。如今已是天下大亂,各個軍閥皆在擴充自己勢力,您名義上雖然是渤海太守,卻無法東歸。而且渤海郡並不富裕,無法養活麾下將士,如果不能占領一個大州,在現在的世道基本難以立足,而眼前的冀州正是塊肥肉。”逢紀勸諫道。
“冀州兵強馬壯,豐衣足食,百姓富庶,我們現在人困馬乏,將士虛弱,如果無法拿下冀州,這天下可就沒有容身之地了。”袁紹憂心忡忡的說道。
逢紀眼中精光一閃,獻計道:“冀州雖然兵多將廣,糧食豐足,但是韓馥暗弱,才能平庸,並且不會用人,聽聞不久前,其麾下大將麴義反叛,韓馥帶領軍隊平叛,反而被其擊敗,麴義帶領部曲向太原郡而去。
如今我們可以聯係右北平郡太守公孫瓚,邀請他率軍南下,一同進攻冀州,拿下冀州之地後,我們兩家平分,公孫瓚必然大喜前來。我們之後隻要向韓馥放出公孫瓚進攻冀州的風聲,韓馥聞知消息後必然心生恐懼。
時機一到,我們在安排能言善辯之士向韓馥陳說利害,分辨是非,講述禍福,韓馥無能之人,必然無所適從,更兼他也是袁氏故吏,定會將冀州之主的位置讓於袁公。”
袁紹聞言大喜,立刻寫信,派使者前往右北平郡。
…………
初平元年(公元0年)三月二十四。
漁陽郡,泉州縣。
百姓們怨聲載道,泉州縣長趙風亦是臉色鐵青。
今日,右北平郡太守公孫瓚帶領軍隊路過泉州縣,因為其騎兵部隊多,將領也沒有刻意約束,許多馬匹在田野間肆意狂奔,踩毀了許多百姓春耕不久的莊稼。
白馬將軍公孫瓚近些年威震塞外,漁陽郡的百姓或多或少也是聽過這些傳聞,得知是他的軍隊後,皆敢怒不敢言。
泉州縣長趙風得知消息後,前去尋找公孫瓚理論。公孫瓚不但沒有理會,反而惡語相向,甚至明目張膽的嘲諷幽州牧劉虞。
泉州縣丞說道:“現在的事情已經不是我們可以處理的,需要上報給劉幽州以及史侯。”
“哼,公孫瓚不修仁政,不恤百姓,他日必定眾叛親離。如今史侯應該在上穀郡,我會親自前往,但是百姓遭難,我們也不能不管,將百姓損失的莊稼全部以劉幽州和史侯的名義賠償。”趙風義憤填膺的說道。
“趙縣長,萬萬不可,賠償的數目如此巨大,我們泉州縣府衙完全無法承擔。”縣丞急忙勸諫道。
“無妨,照賠就是,我之所以親自前往上穀郡見史侯,也有這個原因。你認為我將此事向史侯講述後,他會怎樣做?”趙風高深莫測的說道。
“嗯……史侯來到幽州還不足一年,但是這不到一年所做的事情,大部分都是為百姓謀得福利,無論是減少賦稅、徭役或是成立醫學館、工廠,甚至我聽聞史侯還有成立學校的打算。
如果史侯得知這樣的事情,很大可能也會以官方的名義賠償百姓。史侯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縣丞猶豫片刻,小心翼翼的說道。
“沒錯,既然縣丞大人也如此想的話,那我親自前往上穀郡陳述泉州縣的事實,史侯必然會為泉州縣的百姓做主,到時候賠償的錢財也會是史侯從州牧府的府庫所出。”趙風笑道。
“原來縣長大人有如此算計,佩服佩服。”縣丞恍然大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