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突然很安靜。江雲咽了口口水,悄悄抬頭看去,發現廉義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雙目深邃,似乎是要把自己吞噬。
哇的一聲江雲哭了出來,用袖子抹著自己的眼睛,道:“廉大人,下官心裡苦啊,這些,這些都是王城主讓下官做的,那何家家大業大,稱霸一方,之前在烏城仗著有王城主給他們撐腰,那是目中無人,為非作歹橫著走啊。下官早已盯上何家,可惜無人為下官撐腰,滿腔熱血無處揮灑,廉大人一定要為下官做主啊!”
廉義看這廝的熊樣,橫看豎看也看不出滿腔熱血的樣子,估計也沒少收受何家的好處,不過今日對他的敲打也夠了,日後再慢慢收拾他。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你這樣子我怎麼敢把重要任務交予你?”
江雲一聽這話兩袖揮揮,擦了擦眼角,絲毫看不出哭過。“廉大人請放心,任何重任皆可放心交給下官,定不辜負廉大人的期望。”
“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今後可不要行差踏錯。”
“謝謝廉大人!下官一定改過自新,以後唯廉大人馬首是瞻。”
“你先回去吧,今日的軍餉一定發不完,你給我做好記錄!明日報給我。”
“是,廉大人。下官這就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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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義看了會書,閒來無事,在城主府內轉了轉,走去後花園。
這兩三日廉義的經曆與之前二十多年的經曆毫不相同,有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快感。之前的廉義雖然是個士爵,但是在平中城卻不算什麼。伍拾長算是個軍官,但是彆說在軍務司,就是在護城府也不算什麼。人與人之間其實並不相同,三年前殷國公的三子在平中城參軍,國君直接賜其士爵,任督軍府少府,若是換成帶兵的將領則相當於營將,比伍拾長高一級。當時的廉義恰好剛升任伍拾長不久,當兵三年才當上伍拾長,人家一參軍就比自己高一級,這是什麼道理?道理就是人家是殷國公的兒子。
廉義站在涼亭中,看著自己的手。想到了昨日大家在勤政殿麵對自己,想到了今早袁勝的單膝跪地,也想到了剛剛江雲的曲意逢迎,這些都是因為自己是烏城城主,是這個位置帶給自己的權力和威勢。是啊,這就是權力的味道,是掌控的感覺。城主是這個感覺,那領主呢?國公呢?甚至是...廉義不敢再想。抬頭望天,天高地闊,心中某種東西在滋生,在萌芽。十年前的田王或許也像此刻的自己有這般想法?自己突然理解了當年田王的決定。
這兩日廉義對烏城有了更深入的了解,特彆是經過昨日與李仁等人的探討,下一步的決策也有了大概的設想。今日城防司的軍餉發放很關鍵,發是肯定發不完的,通過早上軍營營房的情況來看,估計領取軍餉的人不會超過三百人,陳泉說他手下有七十多人,那何力那邊...
袁勝的任命今日才發出去,再耐心等兩日磨合磨合,城防司是重中之重,這時候不能操之過急,要徐徐圖之...
廉義站在涼亭中,看著魚池裡的魚,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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