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七頭低得很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張鬆年也不急,就這麼看著他。張七想了許久,終究是反應過來,拱手拜道:“請張大人明示。”
“你帶著平東城投降,是小功,若是再帶上俞城投降,兩小相加,絕對是大功一件。”
張七眼前一亮,隨即又黯淡下去,道:“我沒有曹丁那威信,楊青怎麼可能聽我的話乖乖投降呢?”
“這事要是容易,能是大功一件嗎?不過我們倒是幫你想了個辦法。”張鬆年說完便湊近張七,耳語了幾句。
“這...或許能行。”張七有些猶豫。
這時,一直不曾說話的年輝開口道:“方法我們已經幫你想好也告訴你了,具體怎麼做你自行決定。而且我要提醒你,你一個人帶著俞城投降是大功一件,兩個人可就未必了。”
張七有些懵,他聽懂了年輝的言外之意。
而張鬆年當作什麼都沒聽到,繼續道:“你可以挑兩個親信同行,我們再給你兩百精兵壯膽。兵貴神速,下午便動身,如何?”
正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張七堅定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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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軍府的千將塗岩之前受霍方所托,率邊軍府一千兵馬前往俞城盯守叛民。他趕到俞城之後又四處打探消息,探得叛民打下俞城後未再有動作,一直固守俞城。於是塗岩將此事去信霍方,他則帶兵一直在俞城外紮營,緊盯城內的叛民。
城內的楊青得知城外多了一支軍隊,一看人數不少,實力也不差,又沒有攻城的意思,便懶得理會,畢竟平東城給他的命令是固守城池,若是主動出擊,那怎麼能算固守呢?楊青如此想道。
城內外雙方都沒有主動進攻的意思,就這麼相安無事過了十來日。特彆是楊青,打下俞城已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這些日子他在城內一言九鼎,過得是極為快活,猶如神仙一般。
十月初五下午,斥候來報,大約兩百騎正向俞城趕來。由於斥候發現得晚,騎兵速度又快,塗岩還未做何決定,便又有斥候來報,這兩百騎繞過他們去往俞城了。
既然是騎兵,那便不是叛民,從來的方向看,應該是從霍方將軍的軍營過來的,但是卻又繞過了己方的營帳,看來是年輝大人帶來的援軍?那又為何繞過自己呢?塗岩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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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兵營將得知前方有軍隊駐紮時頗為意外,這事張大人沒跟他說過,看來是不知道這有一支兵馬。儘管看旗幟是邊軍的人,他還是決定繞過,將正事辦了再說。
楊青被兩百騎來勢洶洶的樣子嚇了一跳,儘管人數不多,聲勢卻不小。騎兵在遠處停下,張七提著個盒子,帶著兩個親信進城。楊青心中不願,但知道張七肯定是有要緊事才來,無奈下令放他們入城。
張七被帶到了城司公署,屋內除了楊青,還有幾個俞城天道軍的小頭目。
“七哥,多日不見,近日過得如何?大哥他們可還好啊?你們多日不曾聯係我們,怕是把我們這點人給忘了。”楊青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道。
張七歎了一口長氣,又稍微緩了緩,將平東城天道軍這段時日的遭遇說了出來,順帶說了曹田身死和劉立被東領招安的事。
“這...竟然發生了如此多的事情。”楊青等人陷入震驚之中,沒想到他們這邊風平浪靜,外麵卻天翻地覆。
“不過,樂哥他並未來此。”楊青突然想起這事,繼續道。
張七聞言看向楊青,一時間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嘴上卻應道:“想必是遠走高飛了。”
屋內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