澗川的三千騎僅帶了少量的糧草,將士的食糧主要以乾餅饅頭為主。踏入南領之後,喂馬的草料也所剩無幾。他們沿著河流山溪前行,遇見村子便在田野裡放馬,秋收過後田裡遍地是雜米的莖稈。村民們全都畏懼躲在家中,騎兵們也不打擾,馬兒吃飽之後便繼續行軍。
他們行進速度極快,沒多久便遇到一個哨兵軍營。
“將軍,前方五裡外有一小軍營,推斷兵力一百。”
“原地休息片刻,稍後隨我出擊。”澗川下令道。
澗川部向前挺進四裡,最後一裡澗川率兵三百開始衝鋒,餘下騎兵先行趕往下一敵營。他們用白布蒙住戰馬的雙眼,直接衝撞敵軍軍營。南領這兩個伍拾人隊的小軍營,連防止敵人襲營的壕溝都挖得很淺,戰馬一躍便過。澗川帶兵殺到的時候,他們還沒反應過來。
三百騎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殺過,沒有刻意追求趁著天色偷襲,直接正麵碾壓而過。他們僅僅用了盞茶時間便將軍營裡的哨兵悉數斬殺,掠走軍需糧草後,將軍營付之一炬,隨後緊追大部隊而去。
南領還不知有一支兵馬殺到,澗川要趁此機會,抓緊時間儘可能多地摧毀南領的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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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煉澤收到了狼影上報的一萬石糧食在北領撫南渡被劫的消息,一通發泄之後又心驚膽戰地將此事告訴了煉桓。
煉桓問清原由後怒極反笑,道:“好啊,沒有大動作就搞小動作,真是上不得台麵。”
煉澤問道:“那靈國是怎麼回事?會不會是魏國的人汙蔑?”
“就是他們。北領是靈國和君土的緩衝之地,他們不想見到我們結盟,況且賊人逃向赤林河下遊,不是靈國就是吳國。”
“我們如此小心防範都被他們知道運糧之事,商行的叛徒藏得可夠深的啊。”
“對了,顏正初呢?”說到叛徒煉桓才想起他來。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應該是跑了。難道他是叛徒?”
“不好說,不過他不是一心一意地留在這裡,我看得出來。”
“我看就是他,這臭小子,吃裡扒外的東西!”
“既然顏正初跑了,以後我們換個人與煉明接觸,先與煉明確認清楚上次結盟的條件是否都是他提的,不,彆以後了,現在就找人,儘快去問清楚!”
“是,父親大人。那這五萬石糧食是...”
煉桓看著桌上的毛筆,想得出神,不時拍擊椅子的扶手。
“我們已經送了一萬石糧食,既然糧食是在北領的地盤丟的,那就要怪到煉明的頭上了。這一萬石糧食我們當作北領已經收了,剩下的四萬石,我們下次送到撫南渡,讓煉明派人來拿!這次派人過去順便跟他說明這事。”
“是,父親大人。”
“這次商行籌糧,都找了哪幾家要糧?”煉桓喝了口茶,淡然問道。
“溫家、任家和朱家都有,其中溫家出得最多。啊,這麼說這三家也有可能走漏風聲?這可不好查啊。”
“以後多留心吧,人多容易走漏風聲,沒辦法。”
“是,父親。對了,那趙帛這兩日開始變賣田產,估計是想離開平中城,我們要不要找個機會乾掉他?”
煉桓想了想,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