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湘兒聽到嚴初九說感謝的話,臉上就不禁浮起媚豔的笑容,“初九,你不怪嬸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嗎?”
嚴初九搖頭,“怎麼會呢,嬸兒你又不是狗……呃,我是說感謝你都來不及!”
“你呀,什麼都好,就是太老實了!”黃湘兒笑著輕聲數落他,“做生意和做人一樣,要圓滑一點才行的,老實過頭不止被人欺負,還會被人誤會的!”
“對對對!”周保權連連點頭不絕,“初九確實太老實了,那天你說要幫我修水管,我還以為……”
“彆插嘴!”黃湘兒臉上一窘,忙打斷他,“好好喝你的酒!”
“哦!”周保權端起自己的酒杯又呲溜一口,真香!
黃湘兒卻是拿起酒瓶,也給嚴初九倒了一杯。
“初九,你敬我,我可不敢當,但我確實要敬你一杯。感謝你在我們家最困難的時候,給了我一份活兒乾!”
一旁始終沒吱聲的蘇月清見黃湘兒纏著自己外甥聊得火熱,苗頭有那麼點不太對味。
她就笑著插嘴說,“黃嬸,你隻敬他,也不敬我啊?”
“對,我都給忘了,你們姨甥倆現在可都是我的老板,都要敬,都要敬!”
蘇月清就端起嚴初九那杯酒,“我們家初九不喝酒的,我和你喝一個吧!”
“好!”
酒過三巡,氣氛也熱烈起來。
原本話就不少的黃湘兒的話就更多了,見蘇月清始終不讓嚴初九喝酒,她有點忍不住了。
“月清,初九已經是個大人了,你不能一直管著他,有些事情還是應該讓他嘗試一下的。”
蘇月清微微搖頭,“抽煙喝酒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對身體不好,也影響他以後找女朋友!”
黃湘兒想了想後,頓時一臉恍然之色,“明白了,抽煙喝酒有口氣,影響親嘴!”
蘇月清沒想到黃湘兒會冒出這麼一句話來,被臊得微熏的臉更紅,都不知該怎麼接話了。
黃湘兒也許是酒意上頭了,更加無遮無掩,“保權就是因為愛抽煙喝酒,嘴巴可臭了,所以我從不讓他親嘴的,啥時候都不讓!”
蘇月清和嚴初九聽得更是麵麵相覷,這嬸兒可真不把他們當外人啊,連夫妻之間的這種私密事情都拿出來說!
周保權明顯是個妻管嚴,一般有黃湘兒在,他是不大敢吱聲的。
不過喝了酒之後,膽子就有點壯。
儘管不敢說整個東灣村都是他的,但也敢在媳婦麵前找理由了!
“我煩啊,要是人生連這點樂趣都沒有了,人活著還有球意思?”
嚴初九為了緩解尷尬,這就有口無心的問,“權叔,你煩什麼呢?”
周保權長籲短歎,“禁漁期沒活乾啊,做零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入不敷出,早知道日子會這麼難,我就跟大船出海去做海員,避開這幾個月了。”
對此,姨甥倆也表示愛莫能助,因為不止周保權這樣,整個東灣村靠海為生的漁民都差不多的情況!
有不少人都進廠擰螺絲去了,等過了禁漁期再回村。
嚴初九有點好奇的問,“現在不能去做海員了嗎?”
“現在也不是不能,每個地方的禁漁期不太一樣,真想去的話,還是可以去的,不過做海員的時間實在太長了,一般一個合同期是六到十個月,國際航線時間更長,十四個月,我這……”
周保權話說一半,看向自己的媳婦,終於止住了沒再說下去。
黃湘兒口是心非的說,“你真想去就去唄,反正我現在在月清家乾活,有工資拿,不會餓死的!”
周保權苦笑,他倒不是怕媳婦餓著,是怕自己出去一趟六個月,回來媳婦已經懷孕三個月。
海員被偷家的事情,他可是看過不少了!
村裡就發生了兩樁,雖然這兩樁的嫌疑人都指向經常上門入戶送溫暖的村乾部黃德發。
“我再看看還有沒有彆的辦法吧,實在不行就去做海員,趁現在還年輕,還敢出去!”
去不去做海員,這是人家兩口子的家事,嚴初九不好插嘴,隻能又給周保權倒酒。
見小姨的酒杯空了,便拿眼看向她。
姨甥倆一直生活在一起,早就養成了很好的默契!
蘇月清知道這是外甥在詢問自己要不要再添點酒,這就衝他搖搖頭。
她雖然會喝酒,但平常也不怎麼喝,這會兒被黃湘兒敬著喝了兩杯,頭已經有點暈。
強撐了一陣後,終於還是扛不住,提前退場回家休息去了。
嚴初九還沒吃飽,留下繼續乾飯,時不時給兩口子添點酒什麼的。
不過周保權雖然好酒,酒量確實不咋滴,三四杯下去之後,人已經迷糊了!
不止說話大舌頭,還顛三倒四有點語無倫次,最後就直接趴在桌上沒動靜了。
嚴初九見狀就忙放下筷子,“嬸兒,我扶權叔進去休息吧!”
黃湘兒搖頭,“沒事,你吃你的飯,不用管他。他喝多了就是這個德性的。”
嚴初九勾頭看看,周保權確實隻是醉了,並沒有什麼事,這就拿起筷子,繼續吃自己的飯!
菜還有不少,可不能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