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覆沒?”
昂熱看著手裡的情報,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我記得是在三小時前剛收到求救信息,應該已經有其他地區執行部的專員支援過去了。”
“是的。”
施耐德站在昂熱的桌子前,身上散發著恐怖的殺意。
“在接到求救信息後,旁邊最近的執行部駐地就立刻派人過去,可惜還是晚了一步,隻用了不到三個小時,東南亞執行部駐地包括隊長和外聘職工在內七十九人全部遇難。而且敵人非常囂張,將所有遇難者的屍體擺成了這種類似於祭祀儀式的樣子。”
施耐德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照片,那是前去支援的隊伍發回來的現場圖片。
所有死者的皮膚全部被人剝下露出了下麵的肌肉,大部分屍體都被擺成了一個圈,作出朝著中央跪倒的姿勢。而在圈子的中央,東南亞執行部分部隊長的屍體頭部被人割了下來,用他的手抱著自己的頭,擺出朝著遠方祭拜的姿勢。
“這種死亡形象,和東南亞執行部分部一周前報告上來的康諾爾·帕因專員死亡事件一模一樣,而且在那之後我們也收到了東南亞分部的行動報告,已經可以確定,這次是非常有目的的報複性屠殺。”
對於施耐德來說,執行部這麼多年都沒有承受過如此巨大的損失,而且敵人居然還敢將屍體擺放成這樣,這是對他和卡塞爾學院十足的挑釁。
“關於敵人的信息知道多少?”
施耐德沉默了一下,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另一張圖片。
“沒有其他更多的信息,所有的監控設備和錄音設備全部被不知名的力量破壞,唯一能夠確認敵人信息的是分部隊長在自己指甲上刻下的符號。”
照片上是一雙被剝去了皮膚的手掌,在被血液浸染的指甲上有一道極小的,不太清晰的符號。那是執行部內部專用的代號,數量有兩百多個,每一個符號都是用來代表一個特殊的事物。
“娑羅……”
哪怕有著血汙的掩蓋,昂熱也隻是看了一眼便分辨出那符號的意思。
娑羅樹是生長在印度的一種常綠樹木,根很堅固,也很高大,樹葉展開如同大傘。
相傳釋迦佛成道時坐在菩提樹下,而示現涅槃是在娑羅雙樹間,而在混血種的曆史中,這個傳說裡有三隻純血龍族。
除了代表龍王的釋迦佛以外,還有兩隻專門保護龍王的次代種,其中一隻便是這指甲蓋上的符號所代表的存在——娑羅樹王佛。
“聽到他稱號不相信而冷嘲熱諷的那些人,將於六萬年中在眾合地獄受到煎熬,口中說出‘不信’兩個字的人,將在七萬年中受到惡鬼吃火燼的痛苦。”昂熱的聲音充斥著詠歎般的曲調,仿佛真的是一名教徒在講述一段佛經。
施耐德沒有昂熱那麼好的興致,隻是出神地看著桌子上照片裡的那個符號,聲音宛如從深淵中爬出的厲鬼。
“連專門保護龍王的次代種都出動了,這說明我們的確在接近真相。”
“你的心亂了,施耐德。”
昂熱又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優雅地從旁邊的罐子中取了兩塊糖投入到咖啡當中,明明隻是在用勺子攪動著咖啡,昂熱做出的動作卻給旁人一種他正在磨礪刀鋒的錯覺。看得出來,他的內心並沒有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悠然。
“不要太過著急,曼斯教授那邊還需要一點時間,我們也沒有完全準備好。這隻是戰爭的前奏,不過也正適合用來磨刀。”
完全沒有紳士的儀態,昂熱一口將杯子裡的咖啡喝乾,仿佛那裡麵盛的是出征前的烈酒。
“調集所有能出動的力量,然後通知我們的學生,他們的假期提前結束了,準備開始新一輪的戰爭實踐課!”
……
……
晚上十一點,鄭曙獨自一人走在學校的路上。
自從他將楚天驕救回來後,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在征得了鄭曙的同意後,昂熱並沒有把鄭曙的這次行動在學生中大肆宣揚,因此關於龍王能夠操控人類記憶和存在的情報,隻在一些高層的小圈子裡麵流轉。
據鄭曙所知,裝備部在第二天就打了申請報告,讓昂熱給他們批一大批資金打算用來建造絕密的庇護所。
但在昂熱要求看這次庇護所建造的具體計劃時,他們卻以防止龍王知曉他們的秘密為由而拒絕提供具體的方案,這群家夥甚至就連具體的建造地址都不想告訴彆人。
麵對這種明顯是坑騙冤大頭盜取研究資金的行為,昂熱但凡沒有患上老年癡呆就肯定不會答應。聽說裝備部的部長非常生氣,認為昂熱識破了他們修建前往女生宿舍暗道的絕妙計劃。
不過就在那天之後的不久,學校裡對所有學生發布了一個任務:讓他們在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前提下,找一個地方把關於自己的資料寫在裡麵。
雖然一開始對於學校的這個任務感到詫異,但在聽說是昂熱的要求後,學生們便立刻興高采烈的準備起來。
這期間,由於某些學生錯誤的理解為這是昂熱進行的一場大規模淘汰賽,導致有很多學生在將自己的資料藏好後,便開始尋找其他學生的資料。
發展到最後,為了能證明自己的能力,這項任務已經發展成為了類似於真人版大逃殺的活動。寒假裡還待在卡塞爾學院的學生們各種奇怪的方法頻出,就是為了找到其他人在學校裡所藏匿的的資料。
在發布完任務的第三天,就已經有一半的學生被淘汰。而在學校論壇上也連夜加上了統計用的表格,專門用來統計還有誰沒有被人找到資料。
到今天為止,還待在那張統計表上的隻有不到十個人。而這些人也是因為他們這次突出的表現,導致自己的人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甚至有不少人已經提前收到了執行部的邀請函。
鄭曙今天就是要去參加諾頓館的一次派對,這次派對的目的,是凱撒為了慶祝學生會的一名成員找到了獅心會最後一名成員的資料,代表著學生會在這場“戰役”中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順便一提,凱撒在這場活動的第二天便被人發現了他藏起來的資料盒,幾乎就是最先被淘汰的一批人。
不過凱撒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認為隻有對自己不夠自信的人才會躲躲藏藏,像他這樣的領袖就應該時刻處在眾人的目光之下。
因為他的這個言論,獅心會那群肌肉練進大腦的“精英”有一半人選擇和他一樣暴露了自己的位置,為學生會取得這場勝利埋下了伏筆,甚至有人認為這是凱撒故意設下的陷阱,就是為了以自己為誘餌消滅獅心會的絕大部分有生力量。
因為凱撒的魅力,這種言論在學生會當中非常有市場,不過以鄭曙對凱撒的了解來看,這家夥根本就是單純的沒藏好。
之所以會受邀參加這次派對,主要也是凱撒給他的印象還不賴。而且這幾天,因為某些原因宿舍裡隻有他一個人,玩遊戲正好玩的有些膩了,乾脆就找個地方解決晚飯。
再加上不管是前生還是今世,像是這樣高端的派對鄭曙還是頭一次參加,雖然陳老太爺的壽宴其實也不錯,但鄭曙去吃的時候總有一種是去吃席的感覺,所以這一次他打算見識一下傳說中的資本主義的**生活。
在前往諾頓館的路上一開始還好說,但鄭曙越走越感覺不對勁,因為在他前往的方向不時的會經過一些高檔的轎車。
一開始的時候隻有一輛,它在向鄭曙背後閃了一下燈示意他讓開道路。車上的男生一身手工裁定的西服,焗油的頭發亮到能反射路燈吸引飛蛾,身邊的女伴低胸裝擠得讓人頭暈目眩,在看到路邊的鄭曙時還帶上了一絲矜持笑容。
鄭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是一身標準的卡塞爾學院的製服。
雖然是校服但也是定製的高檔西裝,在最初穿上的時候也很有貴族範和人上人的氣質。按理來說,以卡塞爾學校校服的質量無論放在什麼地方也不算是失禮,但和車上的兩人一比卻像是服務生一樣。
隨著他靠近諾頓館,豪車一輛接一輛的魚躍而出,按著喇叭閃著燈輪著翻的催促他讓道,車的類型包括不限於賓利到蘭博基尼,哪怕是鄭曙這樣完全不了解汽車的人,在看到那些車型後也知道這玩意必然相當值錢。
鄭曙一路跟隨著豪車們的屁股走到了最終的目的地,也就是諾頓館的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