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繪梨衣被鄭曙帶走這件事情明顯已經脫離了他們的掌控,哪怕心裡再怎麼把繪梨衣當成自己的妹妹,源稚生也知道繪梨衣如果失去控製造成的危害會有多大。
“不要驚慌,大致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那位本部的專員後麵帶繪梨衣去了哪裡?”橘政宗給自己沏了一杯茶,語氣平穩。
“啊?”源稚生稍微一愣,立刻就回憶起路上烏鴉發給他的信息,“他們現在應該在遊戲廳裡。”
“是啊,隻是去了一趟遊戲廳而已,如果他真的像你想的那樣,你覺得他們還會這麼安穩地待在那裡玩遊戲嗎?”橘政宗稍微停頓了一下,“而且通過輝夜姬傳回來的錄像,看他們玩得非常開心,不像是有什麼心事的樣子。”
源稚生聞言終於不再像之前表現的那麼急躁,但他在思索後還是感覺有些不太放心,這說不定就是鄭曙為了對繪梨衣投其所好,步步為營的計劃呢,畢竟這家夥在此之前可是連續偽裝了好幾天。
仿佛看出了源稚生心裡想的事情,橘政宗緩緩的搖了搖頭,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你現在所有做的假設都是建立在他偽裝的前提之上,如果他自始至終就沒有偽裝過呢?”
“這是剛才昂熱和我聯係的記錄,你可以看一看。”橘政宗將自己手邊的手機推到了源稚生的麵前,裡麵是一個通話的語音記錄。
源稚生有些不明,不過還是戴上耳機打開了音頻。
在快速地略過了前麵那些無用的寒暄內容後,源稚生終於聽到了最主要的內容,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凝重。
等他終於把所有的音頻全部聽完後,源稚生這位皇的臉已經變得異常緊張,甚至連手都在不自覺的顫抖。
“老爹,昂熱校長……說的是真的嗎?”
“很遺憾。”橘政宗搖了搖頭,從手機上劃出幾個文檔,“這是岩流研究所在這幾年裡對周圍海域的探查情況,我已經派他們對昂熱所說的地點再次進行重點偵測了。不過根據前麵幾年的資料來看,他說的大概率是真的,而且昂熱這個人在‘龍’這方麵的事情上從來不會說謊。”
哪怕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源稚生在聽到自己老爹的回答後還是忍不住有些頭痛,他從來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有生之年碰到這樣的事情,遠古的神話居然會在這個時代所複蘇。
“也就是說,神,真的在逐漸蘇醒?”源稚生深呼吸了一下。
“恐怕是的。”橘政宗搖了搖頭,眼睛裡滿是疲憊,“這就是為什麼我覺得那位本部專員並沒有刻意接近繪梨衣,他的資料我也仔細看過,裡麵有明確提到過這位鄭曙專員有著超乎常人想象的、對龍族血統的偵查能力——或者可以說當初昂熱之所以招他進卡塞爾學院,最大的目的便是他的這手偵查能力。”
橘政宗歎了口氣:“恐怕這位鄭曙的任務,從一開始就是確定‘神’的具體位置,而從昂熱給我發來的計劃來看,在他到達日本的那一天,他就已經確認了‘神’的具體位置。”
說著,他忽然又笑了一聲。
“也對,畢竟‘神’的力量那麼龐大,按照神話傳說,祂甚至可以輕鬆毀滅整個日本。”
源稚生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情,猛地抬頭看向橘政宗。
“不好!老爹,我們現在還在和猛鬼眾全麵開戰,現在根本沒有足夠的人手去處理這件事情!”
“我知道,所以這時候就是考驗領導者的果斷了。”橘政宗緩緩地給源稚生倒了一杯茶,“儘可能的收縮勢力範圍,把人手集中在處理‘神’的這件事情上。”
清淡描寫的話語中,卻蘊含了令人恐怖的血腥,源稚生甚至被橘政宗的這個命令嚇了一跳。
“老爹,如果這樣的話,底下信任我們的幫眾會損失慘重,而且萬一在我們收縮勢力期間猛鬼眾進攻據點怎麼辦?”
橘政宗搖了搖頭,對於源稚生的這種反應表示不滿:“你還是這麼優柔寡斷,所以我才不敢將這個位置現在就交給你。你要記住,身為黑道,我們本來就沒有受到世俗道德的約束,正義和憐憫之心是站在陽光下人的特權,和我們這些人沒有絲毫關係。更何況像猛鬼眾那種烏合之眾,他們在收獲幾次勝利後便會安靜下來。”
源稚生再次沉默了下來,他知道自己老爹的意思,隻要付出一部分據點的為代價,猛鬼眾就會因為自己所取得的勝利而停步。
畢竟組成猛鬼眾的人本身就是比他們這些黑道更加鬆散的“鬼”,雖然看起來一直在和蛇岐八家作對,但隻要讓他們吃到了足夠的利益,那麼這群“鬼”就會在自己內部產生混亂。
但是為了達成這個效果,他們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利益,而且這期間也不知道會有多少無辜的人死去。
許久之後,源稚生還是接受了橘政宗的這個建議。畢竟猛鬼眾不管再怎麼破壞,以蛇岐八家的體量所損傷的也隻是一小部分,而且日後還可以通過武力再度奪回失去的地盤。
但如果“神”複活,那麼毀滅的便是整個日本。
“我明白了,老爹,那麼我現在就把繪梨衣帶回來嗎?”
不管怎麼說,讓繪梨衣長時間和本部的人待在一起,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是危險的。而且討伐神的時候,繪梨衣的力量是必須的。
“不。”橘政宗搖了搖頭。
源稚生有些疑惑,隻能坐等自己老爹的高見。
“那孩子既然想出去玩就讓她去玩吧,不然總有下次的,等她玩開心了再喊她回來,反正在實行計劃之前還有很長時間。不然的話,萬一她突然心血來潮在計劃期間離開,那不是更麻煩了嗎?”橘政宗說著歎了口氣。
源稚生的精神今天終於放鬆了一下,他知道老爹的安排一向妥當,同時也很合他的心意,他確實也希望繪梨衣能夠像個正常女孩一樣有著外出遊玩的時光。
“可是……”源稚生仔細思考了一下,還是有些猶豫。
畢竟那兩個人都是年輕的少男少女,正處於騷動的時節,一起玩上幾天看對眼怎麼辦?儘管他認為繪梨衣的心智很不成熟,很可能不知道何為愛,何為喜歡,但鄭曙不一樣啊,那家夥和自己小情人玩的那麼花,萬一哄騙繪梨衣怎麼辦?!
最重要的是,萬一鄭曙真的哄騙了繪梨衣,源稚生覺得以自己的戰鬥力很有可能沒法教訓他啊!
“稚生,我說過很多次,你是要繼承莪位置的人。身為未來的執行局局長,說話要果斷,不要總是這樣猶豫不決,不然你會在下屬的麵前會失去威嚴。”橘政宗表情嚴肅地教訓道。
“是!”
麵對自己老爹的訓斥,源稚生也隻能低頭受教。
橘政宗看著杯中豎起的茶葉,寬慰他道:“我知道你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事情,不過不用擔心,從我收集到的資料來看,那個本部專員可能比你想象的還要純情。”
“啊?”源稚生雙眼露出迷茫的神色,那樣的家夥居然也能算得上是純情嗎?
橘政宗看了一眼源稚生,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他的資料很早就發給你了,你難道都沒有仔細看過嗎?麵對自己的敵人,條件局限的話就算了,但是在可能的情況下要做到知己知彼。”
“看了。”源稚生低著頭不敢反駁,但是心裡卻在嘀咕。
正常人誰會去注意彆人的戀愛史啊,麵對這樣的敵人,了解對方的習慣和戰鬥力才是第一要務吧。
“你之前的想法確實沒錯,但是當他涉及到繪梨衣的時候,你就應該去關注一下這家夥的其他的人行品性。”
身為一手將源稚生拉大的橘政宗,他對於源稚生的想法可以做到完全洞悉。
源稚生縮了縮頭,知道自己表現的太明顯了。
“那位鄭曙迄今為止隻有和那個米婭發生過親密關係,以那個米婭的背景,他們兩個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我估計這兩人之所以到現在都沒有公布自己的關係,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昂熱的禁止,畢竟從資料上來看,那位鄭曙和自己的本家可是關係不怎麼親近……”
經自己老爹的提醒源稚生立刻明白了過來,以那位鄭曙所表現出來的戰鬥力,他在卡塞爾學院當中追求者絕對不會少。這種情況下依舊隻鐘情於一個人,要說這兩個人沒點特殊關係源稚生是不信的。
不是源稚生看不起繪梨衣,卡塞爾學院當中美女如雲,對方什麼樣的女生沒有見過。繪梨衣雖然樣貌不錯,可在拿捏男人的能力上隻能說是負數,和那些在大家族中專門培養出來的女人相比完全沒有任何競爭能力。
如果說鄭曙是自己一個人來日本,源稚生還會擔心鄭曙犯了男人都有可能犯的錯誤。但是既然連對方的另一半也一起過來,那麼無論如何都會萬無一失。
眼見源稚生終於搞明白了這件事,橘政宗滿意的笑了一下:“對了,他們現在還在玩遊戲嗎?”
“啊?沒有。”源稚生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烏鴉持續發給他的情報,“他們剛剛吃完了飯,然後一起離開了。”
“哦?去哪兒了?雖然希望繪梨衣能夠玩的開心一點,但是也不能讓她一整天都沉浸在遊戲當中。”橘政宗端起茶喝了一口,露出一副慈父的表情。
“好像是因為繪梨衣晚上沒有住的地方,所以她跟鄭曙一起去了酒店。”明白了一切的原由後,源稚生現在表現得非常淡定。
“我要殺了那個畜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