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7點,上杉越已經起床準備好了早餐,是日本傳統的早餐,醃蘿卜,白粥和一塊烤鱈魚。
風間琉璃還在沉睡,昨天晚上言靈釋放失敗導致的精神反噬傷害對他來說非常嚴重,即便是超級混血種級彆的恢複力也需要一段時間來進行恢複。
上杉越一開始還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不過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學著自己母親照顧自己的樣子進行模仿。
久違的早起做了一頓早飯後,上杉越便坐在客廳裡仔細地擦拭著自己前麵的幾把刀。這些刀具全都是他離開本家時順手撈的古董,本來的打算是為了讓自己在離開本家後賣出去賺一點生活資金。
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這些長刀是最後殘存下來的古董。雖然被稱之為古董,但因為保養良好,所以這些長刀到現在依舊可以使用,裡麵不乏古代的名刃甚至是煉金武器。
上杉越沒有學過正經的刀術,對他來說拿兩把長刀和拿兩把棍子沒什麼區彆,不過在聽說了鄭曙的那些情報後,他還是決定將這些老物件翻出來以備不時之需。
在不斷保養刀刃的同時,上杉越自身的氣勢也在不斷地凝聚,這位隱居了幾十年的拉麵師傅,為了自己的兒子最終還是決定露出一直被他所掩蓋的鋒芒。
他不清楚所謂的赫爾佐格或者橘政宗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有什麼陰謀詭計。但是他知道,隻要把所有膽敢過來惹事的人都砍死,那就可以解決掉所有的問題。
“吆嗬,磨刀呢?”
就在上杉越的氣勢即將凝聚到巔峰之時,一個不著調的聲音把他拉回到了現實當中。
上杉越抽了抽眼角,停下手裡的動作,抬頭看去,正是那位自稱為鄭曙的超級混血種。
說實話,直到現在為止上杉越依舊無法看懂鄭曙。在被蛇岐八家尊為皇的那段時間裡,上杉越幾乎見識了所有的人性,等到他被昂熱擊敗看透了真相後,他自認為世界上已經沒有自己看不透的人了。
但是在碰到鄭曙之後卻又讓他產生了自我懷疑,他完全無法看到這家夥的目的。
在這個世界上,所有人的行動都有自己的目的,都是為了完成自己的需求。就算是那些所謂的沒有什麼**的人,他們的本質其實也是為了能夠實現自己內心的某些需求或平靜,而放棄了比較明顯的財富或地位。
但是鄭曙……上杉越完全無法理解他的行為,他想象不到在這過程中對方到底能夠獲得什麼樣的好處。看起來像是要從他們身上獲得點什麼東西,但又沒有實際的表現。
以至於到了現在,上杉越對鄭曙的警惕並不低於那個沒有見麵的赫爾佐格。可惜鄭曙的實力擺在這裡,就算他真的心中再怎麼對他充滿警惕,上杉越也不敢隨便翻臉。
“源稚女現在正在臥室裡睡覺,昨天受到的傷好像挺嚴重的。”
聽到上杉越的回答,鄭曙有些驚訝地挑起了眉頭:“厲害呀,隻是一晚上就這麼熟悉了,甚至知道他源稚女的這個名字。”
“你呢,你今天來這裡又有什麼事情?不會告訴我又找到我另一個孩子了吧?”上杉越沒有去接鄭曙的話,而是繼續保養起麵前的長刀。
“沒什麼事,隻是有些無聊,現在我應該已經上了蛇岐八家的通緝令了,所以就來你這邊避一避風頭。”鄭曙非常自來熟地盤腿坐到榻榻米上,在他旁邊的米婭也一起坐了下來。
聽到“蛇岐八家”這個名字,上杉越停頓了一下,但很快再次恢複了原本的動作:“蛇岐八家?以那些家夥的實力應該對你造不成什麼威脅吧。還是說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本家的力量已經強到了這種地步,就連你這種級彆的超級混血種都要退避。”
“要是其他時間的話,蛇岐八家敢通緝我,我就敢讓他們消失在世界上。”鄭曙用手托腮,無聊的看著上杉越保養長刀,“不過他們運氣不錯,這幾天裡我要釣魚,最好還是彆暴露自己的實力比較好。”
上杉越沒有說話,房間裡一時安靜了下來。
此時,旁邊的電視新聞上正好在播報:海岸戒備隊正在海灘上清理垃圾。
畫麵上工程鏟車把混凝土碎片和死魚一起鏟起來傾倒近重載卡車上,被完全摧毀的漁港邊上拉著黃色警戒帶,自衛隊軍官正在詢問目擊者。
內閣官員麵對記者的提問,表示迄今為止政府對於熱海海嘯中的“意外事件”還未做出結論,網上有人宣稱熱海遭到“異形入侵”的消息是不準確的。
實際上這位內閣官員是發自內心的不相信熱海遭到了所謂的“異形入侵”,因為躲在幕後對這件事情洗地的勢力太多了,卡塞爾學院,蛇岐八家甚至還有路鳴澤的團隊,大家雖然立場不同,但都死守著龍族的秘密不動搖。
因此對於網上所流傳的那些謠言這位長官並沒有太過在意,反倒是針對於富士山噴火這件事情他表示了密切的關注,並且展示了國立研究機構出具的報告書。稱近年來日本的火山活動驟然加劇,可能預示著地殼嚴重變形,很有可能會在近幾年爆發大規模的地震。
鄭曙正津津有味的看著新聞上那位官員的各種表演,突然像是了發現了什麼似的抬起頭看向一個方向。
受到他的行動影響,旁邊一直處於高度警惕的上杉越立刻拿起了桌子上的長刀,目光銳利地掃視著房子周圍:“怎麼了?有什麼敵人嗎?”
“不用太緊張,雖然是敵人,但不是你們的敵人。”鄭曙的目光看向一個方向,似乎透過牆壁看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我稍微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你們自己注意安全。”
說完,鄭曙不顧上杉越的反應,立刻起身走出了房門。
……
……
熱海的漁港邊,黑石官邸正佇立在這個臨海的懸崖之上。
蘇恩曦和酒德麻衣穿著提前準備好的和服,伴隨著一路木屐“踢踏踢踏”聲,沿著小路走向了大屋。
蘇恩曦拉開門,一眼望不到大屋的儘頭。
黑石官邸的客廳就是這麼大,這是以前將軍議事的地方,一眼看過去有著數不清的朱紅色立柱,烏木地板因為擦洗了太多遍而光明如鏡,窗戶的木格柵中照進一根根光柱,細微的塵埃在光柱中飛舞。
窗外一棵巨大的櫻樹正好蓋在大屋頂上,一陣風吹過天迅速的陰了下來,細雨也落了下來,落葉在微風中盤旋,偶爾飄落道木窗內灑在大屋的地板上。
光柱間坐著一個魁梧的身影,那是一位身穿漆黑盔甲的武士模型。在模型旁邊正有一個身材不算高大的人,正在幫它整理著身上的盔甲。
聽到門開的聲音,他站起身來,暫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姑娘們來了,很久不見,你們還是像以前那麼漂亮。”路鳴澤轉過身來,他的心情看起來非常不錯,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
“麻衣,你找到我要的寶貝了嗎?”
“在極淵底部找到了列寧號的殘骸,胚胎就在船艙裡,但是已經畸變了,我挖出了它的核但不確定能否形成新的胚胎。”酒德麻衣把黑色的提箱遞了過去。
路鳴澤打開提箱,白色的低溫蒸汽湧了出來,提箱裡是一枚圓柱形的不鏽鋼桶,被泡在零下兩百多度的液氮裡,表麵結著厚厚的白霜。
路鳴澤完全沒做任何防護措施徒手拿起了那件不鏽鋼筒,一般人如果直接用手拿取如此低溫的物體手會瞬間被凍得粘在上麵,但路鳴澤完全沒有任何事情,他抹去白霜,鋼筒表麵上居然布滿了蛛網般的血管。
酒德麻衣吃了一驚:“當初剛封鎖進去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子的!”
“想要殺死一位君王可沒有這麼簡單。”路明澤輕輕撫摸著鋼筒,“不過居然這麼快就恢複了活力開始侵蝕周圍的東西,就算是在初代種當中你也是佼佼者呀。”
“又見麵了,我親愛的寵物。”他把鋼筒貼在自己的麵頰上,聲音是那麼的溫柔,卻又顯得那麼孤獨和寂寞,仿佛千年之後的故人相逢,“又是很長時間過去了,但是我們都還沒有死去,真好啊。”
和自己的老朋友談了會兒心,路鳴澤把缸筒放回提箱裡,遞還給酒德麻衣:“這家夥暴虐的很,暫時封存起來,記住,低溫會令他失去活力,但是儘量不要讓他碰到腎上腺素之類的東西。”
“明白。”
路鳴澤伸手摸了摸酒德麻衣的頭以示獎勵,酒德麻衣差不多是個超模的身材,比自己的老板還略高一點,為了遷就他,酒德麻衣隻好把頭低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