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王顯……”
就在阿魯巴即將被扭曲的空間捏死時,旁邊傳來了短短的韻文。
於是阿魯巴已經開始逐漸扭曲的身體忽然停滯了下來。
仿佛旁觀者一般一直觀看著事情發展的鄭曙也對這個聲音立刻有了反應,他看到在阿魯巴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
男人的臉上充滿了無法忍受的苦惱,一臉嚴肅,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
對方就好像是一開始就待在這裡一樣,完全看不到他現身的行跡,即便是鄭曙也沒有發覺他到底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
看著仿佛被停滯了時間的阿魯巴,男人伸手抓住了他的身體,輕鬆地將他從已經扭曲的空間拉了出來扔到了另一側的地板上。
在這個過程當中,他的身體的確也接觸到了扭曲的空間,但是身上卻爆發出了三層看起來似乎是透明的東西,將被扭曲的空間阻隔了下來。
“啊!”阿魯巴在被黑衣男子丟出去之後,似乎也終於擺脫了停滯的時間,整個人爆發出一陣慘烈的哀嚎。
雖然對方已經將他從必死的結局中拯救了出來,但是扭曲的空間依舊將他的雙手碾碎,連帶著部分軀乾以及一條大腿也已經被扭得不成樣子。
對於人類這種生物來說,這樣的傷勢代表著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黑衣男子沒有去管自己那慘痛哀嚎的同伴,而是將視線轉到了樓下的鄭曙身上。
光是這麼做,大廳的空氣便為之一凝,仿佛被凍結了一般。
鄭曙也能感受到周圍的“氣氛”似乎都發生了變化,好像是為了迎接自己真正的主人,以至於公寓本身都感到了緊張。
“初次見麵,久仰大名,鄭曙閣下。”
“彼此彼此,荒耶宗蓮是嗎?我本來還以為你會和那家夥一起和我進行戰鬥,沒想到卻是一個一個上嗎,看來你對自己的戰鬥力很有自信。”
鄭曙和荒耶宗蓮互相對峙著。
原本荒耶宗蓮處在二樓,而鄭曙處在一樓,理論上應該是鄭曙的氣勢受到了壓製才對。
但實際上,雖然鄭曙在物理上的地位處於低點,但是凡是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會不自覺地認為荒耶宗蓮才是處於低點的那個人。
“阿魯巴有點上頭了,本來他在無法激怒你的情況下應該快速撤退才對,但是沒想到卻反被你激怒了。”看了一眼旁邊一直在哀嚎慘叫的同伴,即便是荒耶宗蓮也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細細打量著鄭曙,目光之中透露著無儘的苦澀:“像這麼麵對麵我們應該還是第一次,之前因為各種各樣的偶然,我的計劃被你完全摧毀,所以為了能將計劃繼續實施下去,隻能夠選擇將你處理掉了。”
“偶然嗎……如果你也是魔術師的話,應該不會相信這個詞才對。”鄭曙遺憾地搖了搖腦袋,轉而仔細打量起周圍的這棟建築。
剛才荒耶宗蓮表現出來的能力太過離譜,所以才讓鄭曙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座他本來以為是魔術工房的地方。
仔細查看之下鄭曙才明白,自己所處的這個螺旋狀的建築物,比他之前想象的還要厲害。
之前由名為荒耶宗蓮這個**所記錄的死亡,現在已經交由這棟建築物繼承了,所以這棟螺旋狀的建築物已經變成了人類體驗一切之死原型的旋渦。
可以說鄭曙眼前的這個**隻是他的化身,也就是荒耶宗蓮的意識,他真正的**其實已經變成了這棟建築物。
“也就是說,我現在位於你的體內啊……怪不得你可以輕易的停止住扭曲掉的空間。”鄭曙抬頭看了看已經修複完成的天花板,自言自語地說道。
怪不得這裡麵的空氣如此異樣,因為那本身就不是什麼暖氣或者其他的東西,而是“呼吸”。
至於一進到這棟建築當中所感受到的那股惡寒,那是“死亡”。
以這棟建築為咒文,以荒耶宗蓮的意識為祭壇,高度的魔力加上土地本身的力量。
荒耶宗蓮現在所建造的這個東西根本就不是什麼魔術工房,而是“神殿”!
鄭曙感受著周圍的空間變化,臉上露出了驚歎的神色。
能將內部空間異化為這種級彆的異界,能夠達成這種水準的神秘,這已經不是魔術的領域,甚至可以說對方已經一隻腳踏入了魔法使的級彆。
當然,雖然聽起來非常厲害,不過在曆史上能夠一隻腳踏入魔法視領域的人有很多,但是真正成為魔法使的人卻寥寥無幾。
不過就算這樣,也已經體現了荒耶宗蓮的實力了,這是他收集了漫長時間的死亡才能達到的這種水準,已經完成了所有的前期累積。
如果真的讓他完成了自己的計劃,將兩儀式的身體煉化為自己的軀體,說不定真的可以踏入根源。
“原來如此,你做的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是準備打開通往根源的道路嗎?但是之後要怎麼做?就算是不張開魔術結界以證明自己不是魔術師騙過了第一層防禦,也騙不了靈長的意誌,畢竟隻有魔術師才能用近代的技術造出結界蒙蔽那些事物。”鄭曙饒有興致地看向荒耶宗蓮,他大概有些了解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裡了。
荒耶宗蓮依舊維持著那副苦悶的樣子,輕輕的點了點頭:
“看來你已經發覺了……沒錯,抑止力已經發動了。就拿這裡的事情來說吧,我明明已經將自己的行動壓製到了這種的程度,但是卻依舊能夠遇到像你這樣的人——完全無法理解,實力又極端強大。整個觀布子市對你來說隻是一個淺淺的魚塘,你可以肆意的活動著自己的軀體,而隻是攪動的水麵餘波就足以摧毀我的計劃。”
說到這裡,荒耶宗蓮臉上的苦悶神色似乎變得更加濃厚了一點,而鄭曙也沉默了下來。
“所以理論上來說,我隻有將你解決掉才能繼續我的計劃,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先問一句。”荒耶宗蓮非常認真地看向鄭曙,帶著毫無變化的敵對眼神以及殺人的意誌開口詢問道,“鄭曙,你願不願意協助我。”
“明明是個問句,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嗎?看來你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鄭曙挑了挑眉毛。
荒耶宗蓮點了點頭,卻依舊繼續追問道:“所以,你的回答是什麼?”
“那還用說嗎?”鄭曙的臉上露出了比阿魯巴更加張狂的笑容,“當然是,絕不!”
“是嗎?真是遺憾,我對你的評價很正麵,也想過要一起競爭前往根源,真要說的話,在我的心目中你和蒼崎是同一級彆的協助者。”
荒耶宗蓮毫無意外地點了點頭,抬起腳“咯”的一聲向前走了一步,他朝著通往一樓的樓梯走了過去。
和阿魯巴試圖儘可能地拉開距離不同,荒耶宗蓮徑直朝著鄭曙走了過去。
鄭曙既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更沒有提前進攻,隻是靜靜地看著對方一步一步的走下樓梯。
伴隨著荒耶宗蓮的前進,大廳的空氣也變得越來越緊繃,仿佛被魔術師的殺意給扭曲、凝固了起來一樣,帶著危險的壓迫感。
“我已經找到了前往根源的道路,隻要順著走下去,願望就能實現,誰敢阻攔,我會一律將其視為抑止力。鄭曙,無論再怎麼強,你也隻不過是一個人類而已!”
同時他的最後一步也已經落下,兩人站在從岩漿狀態重新凝結又迅速恢複原樣的大廳當中,麵對麵地對視著。
荒耶宗蓮從自己的黑色大衣下舉起了一隻手,緩緩地將左手舉到與肩同高,其手掌無力的張開,姿勢就像是在呼喚遠方的某個人一樣。
他舉著一隻手和對手對峙著,這就是荒耶宗蓮這個魔術師的戰鬥姿勢。
這是相對的,鄭曙的雙手依舊輕鬆地放在身邊,隻是抬起了頭平靜的和對方對視著。
兩人之間的距離隻有不到十米,對於互相對峙的魔術師來說,這樣的距離根本就沒有逃走的可能,任何一方有退縮的意圖,都會被敵人抓住破綻輕鬆乾掉。
轟!
伴隨著地麵的驟然塌陷,鄭曙的身體消失在了原地。
在巨大的力量推動下,他的整個身體都彈了起來,這種級彆的距離對他來說花費不了哪怕一刹那的時間,隻需要歎口氣的工夫便足以將拳頭打穿對方的胸膛。
“不懼。”
伴隨著荒耶宗蓮的話語,空氣為之一震,鄭曙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猛然一沉,速度極速下降。
“金剛。”
細細的紋路自荒耶宗蓮的身體中浮現,又一瞬間融入到了空氣當中。
“蛇蠍。”
在魔術師的身邊,一切流動都漸漸中斷了,大氣流動的種種現象被密閉了起來,凡是靠近他的物體也受到了同樣的影響。
“好重。”鄭曙皺了皺眉頭,能夠讓他感受到這樣的變化,說明對方造成的這種效果並非是施加於自己身上的削弱,而是直接改造了整片空間。
鄭曙清楚的看到了,在荒耶宗蓮的腳下延伸出三個圓形的咒文守護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