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大聖杯內部蘊含的魔力量的確堪稱恐怖，甚至對於個體來說，在短時間內可以稱得上是“無限”，因為無論怎麼揮霍，都無法將那種量級的魔力在短時間內消耗乾淨。
畢竟在每次聖杯戰爭開始前，大聖杯都需要在三條靈脈的供養下，汲取整整六十年的力量才能夠積攢足夠的魔力。
要知道，一條普通的靈脈就已經足夠讓一座魔術師家族繁榮興盛地發展起來，像是伊勢三一族之所以會衰落，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為他們的靈脈因為某些原因枯竭。
失去了靈脈上魔力的滋潤，魔術師家族新生兒能夠誕生魔術回路的概率就會越來越少，甚至就算是獲得了魔術回路也會被完全堵死。
而這僅僅隻是一條普通的靈脈而已，冬木市底下的三條靈脈全都是最頂級的高等靈脈，並且愛因茲貝倫家族所創造的大聖杯汲取魔力的效率遠遠不是普通的魔力爐能夠比擬的。
再加上遠阪家的族人在聖杯戰爭未開啟期間持續不斷地梳理靈脈，輔助大聖杯吸收魔力。
這六十年間能夠積攢下的魔力量，遠遠超過了常規計量單位能夠計算的極限。
像是在開啟聖杯戰爭之後，不但要支撐從者現界的主要力量，而且還要供給他們釋放寶具時所消耗的魔力。
例如這次聖杯戰爭中被召喚出來的拉美西斯二世奧斯曼狄斯，雖然他召喚出來的光輝複合大神殿漂浮所需要的能量用的是核裂變動力爐，但他的另一個寶具丹德拉大電球在使用的時候，消耗的可全都是聖杯提供的力量。
那種可以一發擊毀整個海軍艦隊的力量，丹德拉大電球卻在這場聖杯戰爭中發射了三次，從這裡麵足夠看得出來聖杯裡麵蘊含的魔力到底是有多麼的浩瀚。
而正常情況下，像是跳躍到另一個空間層次亦或者自動巡遊全世界吸取靈脈的力量這種事情，對於被改造過後的天之杯來說也能輕鬆做到。
但，不管怎麼說，大聖杯的魔力存量終究還是有限的。
畢竟從本質上來說，大聖杯內部的魔力不管多麼浩瀚，其實也僅僅隻是在三座靈脈的供養下汲取了六十年的力量而已。
甚至連“有限的無限”都達不到，所以從理論上來說，無論是再怎麼天文數字的魔力存量，也終究會有被消耗乾淨的一天。
隻不過在正常的當中聖杯戰爭也僅僅隻能持續七天，這期間支撐七位從者釋放寶具，哪怕再怎麼狂轟濫炸，大聖杯也能夠輕鬆供給。
然而這次的聖杯戰爭出了“一點點”意外。
奧斯曼狄斯的斯芬克斯與寶具，迦爾納的魔力放出與寶具，賽米拉米斯的空中庭院，美狄亞的浮空城，甚至還有阿爾喀德斯和阿拉什寶具這樣的耗能大戶。
天草四郎時貞團隊因為一直持有小聖杯，所以很早之前就能夠連接大聖杯並竊取裡麵的魔力，而美狄亞則是依賴於自己數千年的研究以及精湛的魔術技術，所以也能夠直接跨越各種限製竊取大聖杯裡的魔力。
哪怕有魔術的輔助，單是將一座城堡或山頭浮到空中所需要消耗的魔力就已經足夠讓人瞠目結舌，更何況後續還進行了極端激烈的戰鬥。
實際上即便是這些戰鬥，最終也沒有將大聖杯完全消耗乾淨，壓死大聖杯的最後一根稻草，正是天草四郎時貞最後使用的那近乎黑洞般的魔術。
“其實之前你掌控了大聖杯，並將其轉化為天之杯之後立刻截斷了浮空城的能量來源，應該是這次計劃中最驚險的時刻了。”
鄭曙走到大聖杯的旁邊，仔細檢查著它的破損情況與能耗情況。
“你們……很早之前就預料到我要做什麼了嗎？”
天草四郎時貞癱坐在地上，雙目無神，他也終於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思來想去，好像從最開始，當那個ater使用浮空城的時候，自己的計劃就已經落下了失敗的種子。
“準確地來說，是ater很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事情。當然你到底想乾什麼我們當然不清楚，不過ater說的很對，無論你想乾什麼啊，大聖杯內部的魔力是必要的，所以隻要將魔力完全消耗乾淨，那麼不管怎麼樣，至少情況都不會到最壞的地步。”
鄭曙笑了笑“我之所以會來潛入，其實除了勾引你們消耗魔力之外，最主要的也是作為保險。如果在最終時刻，大聖杯內部的魔力依舊沒有完全消耗完的話，我就會選擇摧毀大聖杯，就像我先前做的那樣。”
天草四郎時貞沉默了，如果不是最後那輪力量對抗，天之杯內部殘餘的魔力足夠啟動的計劃。
但如果之前他不使用“右手，零次集束”和鄭曙發射的黑太陽對抗的話，那麼大聖杯就會被摧毀，自己的計劃依舊會失敗。
可以說從一開始，自己就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這樣啊……原來從一開始，神靈就沒有站在我這邊啊……”
鄭曙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隻是自顧自地把大聖杯周圍的防護打散，然後將直徑超過五米的大聖杯組成的光團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這個過程不算特彆順利，大聖杯依舊在不停地鳴動著，儘管八成已經損毀了，但是它仍以救贖人類為目標運作，每時每刻都在彙聚著靈脈的力量吸取魔力。
不過鄭曙輕易的碾碎了大聖杯外層的物理防護，並將手直接和大聖杯連接，盜取著裡麵的魔力，確保它一直處於最低功率運行的狀態。
用神之武裝的披風將大聖杯在自己的肩膀上固定住之後，鄭曙才轉頭看向天草四郎時貞的位置。
“跑了嗎？算了。”
原本天草四郎時貞和賽米拉米斯所在的位置已經空無一人，應該是被傳送走了，不過鄭曙也沒有在意。
在他的感知當中，天草四郎時貞和賽米拉米斯早就已經“死”了，兩個人之所以還能夠支撐著現界，完全就是依賴於執念和意誌。
所以鄭曙才願意收手和天草四郎時貞交談，畢竟毆打“死人”是很不道德的行為。
如果計劃成功的話，天草四郎時貞說不定還能憑借著心氣多掙紮一會，但既然計劃已經失敗了，而且確定已經無法挽回，心氣一散，基本上維持不了太久。
轟隆！
思考間，整個空間突然震動了起來，抬頭朝天花板看去，沙礫和石頭碎片如同雨水般從天而降。
沒有過多猶豫，伸手揮拳打穿了外圍的牆壁，鄭曙朝著外麵透進來的光跑了過去。
……
……
賽米拉米斯看著天草四郎時貞身上的傷口，她知道那是致命傷，如同自己心臟的靈核已經遭到了破壞一般，天草四郎時貞的心臟也已經被完全熔毀。
若要論傷勢的嚴重程度，他應該更嚴重一點吧。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自己這方已經完全敗北了，基本不存在翻盤的可能性，這麼一來當初四郎所許下的諾言也不可能完成。
也就是說是他欺騙了自己，這是無可饒恕的重罪，即便是憤怒發狂把他大卸八塊也不為過，然而自己現在正在做的卻是和過去消遣他時安排的惡作劇一樣。
“啊……aain？”
感受著自己的臉被頭發捉弄著，天草四郎時貞從深度昏迷醒了過來，仿佛隻是剛剛沉睡了一樣，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醒了嗎？但我勸你還是不要起身比較好，說得直接點，以你現在的狀態要是動的話會死啊。”
賽米拉米斯笑著，伸手撫上了他那殘留著黑色燒焦痕跡的胸口。
“沒感到痛。”
“是吾給你服下麻痹痛覺神經的毒素，你本來應該在地上滾來滾去的直到痛死吧。”
“這裡是……”
“庭院的外側，大概還需要一些時間才會完全崩塌。”
回過神來，才發現天空上的星光。
天草四郎時貞躺在地上看著星空，忽然有些內疚地詢問自己的從者“你不生氣嗎？”
“氣你敗北？還是氣你騙了吾？”
“兩者都有。”
她覺得他毫不猶豫的自白格外的可笑，原來如此，這個男人似乎打一開始就沒打算讓自己成為女王。
“這個嘛……吾確實可以生氣，甚至可以使用世上最劇烈的毒素，讓你因為那些痛楚而死不瞑目。”
賽米拉米斯用自己的額頭碰著天草四郎時貞的額頭，順滑的秀發散落在他的臉上。
“啊……不過，反正都已經過去了，吾也累了，累到能笑著原諒你欺騙我的程度啊，而且吾也敗了，敗狀淒慘到沒有可以對你說三道四。”
賽米拉米斯掙紮著跪坐起來，抬起頭看向夜空，感覺這些事情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順，若是當時稍微更加仔細的思考一下，或許就不會敗北了。
“嗯……若是可以的話，我真想看看人類獲得救贖的世界啊。”
天草四郎時貞笑的甚至可以說是爽朗，感覺他就算沒有達到目的也已經相當滿足，但賽米拉米斯看到他的這副模樣卻有些不甘心。
“吾和你，誰會先死呢？”
天草四郎時貞碰了碰賽米拉米斯的傷，雖然她已經修整了自己的外觀不至於看起來落魄，但就算這樣，天草四郎時貞也能理解她體內已經完全崩解了。
“感覺應該是差不多……話說，你又讓我枕在你的大腿上了啊。”
天草四郎時貞一臉困擾的表情笑了起來，賽米拉米斯則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眼神有些飄忽。
“彆在意，你應該感覺到榮幸。”
天草四郎時貞看著她的表情歎了口氣，隨她去了，彼此的**都感受不太到疼痛，但那隻是因為毒素讓感知變得遲鈍罷了。
崩塌的聲音還在很遙遠的地方，簡直像是在彼端發生的事。
之後隻需要閉上眼睛等待著墜落即可，不過這是好不容易得到的休息時間，賽米拉米斯覺得就這麼睡下去有些浪費，茫然的看著遠方，問
“……可以問件事情嗎？”
“什麼？”
賽米拉米斯忽然變得有些戰戰兢兢，她覺得移開目光的自己好沒有出息。
“假如這次事情成功，閣下會怎麼處置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