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寧舒過多思考,忽然一股記憶直襲腦海,伴隨著大腦劇痛,一些畫麵也在意識中快速播放、展開;
躺下之人,也就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名字也叫寧舒,是雲水城寧家的九小姐,也叫醜小姐。
因其出生便有巨大的黑色胎記,占據著大半張臉,據說生下來的時候可嚇壞了產婆,而生母在她出生不久之後便去世了,因此有傳言她是不祥之人。
至於為什麼寧舒會躺在這裡,還是因為醜小姐無生母可護,而家主妻妾眾多,因此她從小就被欺負,不懂反抗。這一次便是在家族五小姐的指示下,被打至昏迷,當時便短暫失去了呼吸。
五小姐已到婚嫁之年,害怕溫柔賢惠的形象受損,影響她攀高枝,於是安排仆人連夜將寧舒丟棄在此。
畫麵結束,寧舒也知道自己這便是穿越了。
上天為何給我二次生命,難道我們藍星人死後都會來到異界,繼續生活嗎?
經曆過九年義務教育、唯物主義教育、馬克思主義教育的她,一時難以接受,她的認知瘋狂的想要尋找合理解釋;
這便是寧舒的天性,好似一定要合理化之後,大腦才能穩定下來。
漸漸的,寧舒能坐起來了,她再次確認到,這就是小孩的身體。此刻饑餓感襲來,寧舒看到遠處有一棵不高的果樹,好似有些果子,於是便爬行前往。
經過一番掙紮,寧舒還獲得了一個重要信息,那便是腿好像被打骨折了。
在經曆幾十次休息、爬行、休息再爬行的循環中,寧舒終於爬到了這棵果樹下麵。這些果子長得像藍星的無花果一般,由於原主也無這方麵的經驗記憶,所以寧舒也拿不準能吃與否。
隨著饑餓感再次傳來,心慌、胸悶、氣短、頭暈、頭痛接踵而至!她心下一橫,毒死總比餓死好,雙手使勁搖晃樹乾,可趴在地上不好使勁,果子竟無一掉落。
無奈,隻能用背靠著樹乾,彎腰用背撞擊果樹,撞擊帶來的疼痛感倒是讓寧舒好受一點,在幾次撞擊之下終於落下果子。
不待多想,寧舒撿起後,直接一口下去,果子汁水充沛,一股特異的香味傳來,口感綿密,清甜!心中暗道,這也太好吃了吧!接著邊吃邊撞,一副定要吃飽的決心和氣勢。
最終在落下十顆後,背部已經痛到,挨著樹乾都疼的狀態,寧舒這才停止。
隨即腦中思索接下來,自己應該怎麼辦。能否找五姐索要一些錢財,治好腿傷,然後離開寧家,做做生意。
想到此處,寧舒卻犯了難,自己怎麼回去呢,身上還好有塊玉,這應該能換些錢財,助我回去吧。
剛下定決心的寧舒,便雙眼一閉,再次昏了過去,手中還有半顆果子。
“嘔,哇……”
寧舒也不知自己是先吐還是先醒,亦或是吐醒的,總之剛剛吐得她撕心裂肺,實在是太難受了,那種全身都向內壓縮,擠壓出胃部的所有東西。這番折騰之下,讓原本就受傷的身體,更是雪上加霜!
吐完之後,卻聽到一道聲音傳來: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醒了,看來你命真大,如此傷勢還有一口氣吊著。”
寧舒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木床之上,全身各處纏著繃帶,雙腿也被幾根木根夾住。
聞聲望去,便見床旁坐著一位青年男子,此人麵容俊朗、五官分明,典型的帥哥臉,那看似淩亂的長發,讓此人更顯魅力。
可惜,青年人坐在凳子上,大腿以下便是空空的,原來兩腿已斷。兩手邊各放著一根木棍作為支撐,右邊木棍上還做了個類似‘杯架’的裝置,上麵還放著一個空罐,應是剛才用此物給寧舒喂的藥。
此情此景,寧舒便知是眼前之人救了自己。於是艱難的開口,感謝道:
“謝謝大叔救命之恩,小女日後定會報答!”
青年男子卻是無所謂般擺擺手,依舊盯著寧舒,疑惑道:
“報恩就算了,不過是路過,便順手而為罷了。”
男子拿出寧舒吃剩下的那半顆果子,對著寧舒問道:
“不過我很好奇,想問問你。小丫頭,你在吃這個果子之前,可還吃了什麼東西?”
寧舒看著對方拿出的果子,疑惑對方為什麼這麼問,但總歸是救命之恩,便也無隱瞞,如實道:
“並未吃什麼,不過在吃之前卻是旁邊有些樹葉上的水滴落在我口中。”
男子拿著果子,沉思著,嘴裡還在嘀咕著:
“這不應該呀,樹葉?滴落的水珠?”
一會點頭,一會又搖頭,狀似精神病患者。
寧舒見此,並未害怕,僅是好奇的望著青年男子。
男子好似想到什麼,對著寧舒確認般說道:
“一定是你之前吃過什麼有毒之物,或是你身體內有著潛伏的毒素。在跟這毒果相遇之後,兩則毒性被中合,導致你沒事。你再仔細想想?”
寧舒聽到對方這樣講,更是疑惑,難不成原主早就中毒了?隻不過自己不知道?可她剛過來,怎麼能知道!隻能開口稱不知。
青年男子拿著那半顆果子,對著寧舒說道:
“你可知道這果子叫什麼?”
寧舒搖頭回應著。
青年男子繼續說道:
“這叫化血果,常人咬上一口,就得全身化成血水,變成那植物的養料。你居然吃了居然沒事,因此根據我的經驗,必定是你身上有種毒素跟它爭鬥,兩者相互消減了,因此你便活了下來。”
“這果子,我研究了半年了,一直未找到能克製的方法,你再仔細想想?”
寧舒見此,也是無奈,自己也想幫助眼前的救命恩人,但自己確實不知道。
於是點頭回應,並艱難的開口道:
“那我再想想,可因為頭痛,有些事情我好像記不起來了。”
青年男子,這才反應過來,好像自己此時確實有些著急了,便對著寧舒說道:
“沒事,那你先休息下,想起來再告訴我。”
男子拿起木棍便準備離開,就在此時,寧舒開口問道:
“大叔,我叫寧舒,您能告訴我,您的名字嗎?”
男子撐著木棍,頭也沒回,留下一句:
“叫我老張便好。”
好似用儘了全身力氣,寧舒再次睡了過去。
次日,寧舒醒來,嘴裡的苦澀告訴她,老張定然是給她喂過藥了。不過她也好奇,對方是怎麼做到既不叫醒她又把藥給她喂了。
好似能猜到寧舒能醒過來,木床旁的木板上,放著一碗奇怪的稀粥,還冒著熱氣。
寧舒雙手將自己撐起,雙手端起稀粥,小口小口的吸了起來。
吃完後,又再次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