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天氣不錯,繁星閃爍,月亮都透著水靈。
赫米提舉著火把站在那麵軍旗旁邊,發了好一陣的呆。
轉頭望向神隱營駐紮的方向,赫米提突然想去看看。
轉念一想還是算了,現在赫米提去了神隱營,怕是會被燕十七直接剁了喂狗。
神隱營那邊今夜也是無眠。
宴卿鳴和範雲飛帶著援軍抵達,燕十七看見宴卿鳴心裡的大石頭算是落了地。
“哥!”燕十七快步上前,“你終於來了。”
宴卿鳴累極了,懷著孩子日夜不停地行軍著實受不了。
紀長工看出宴卿鳴的疲倦,上前扶他:“將軍,你還好吧?”
“有點累。”宴卿鳴一把抓住紀長工的手,輕聲對他說,“扶著我,我晚些時候有話跟你說。”
紀長工恍惚間想起了宴卿鳴懷著宴明鏡上戰場的時候,馬上搖搖頭。
不會的,一定是錯覺。
燕十七把和邊關城內西疆士兵交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宴卿鳴。
包括燕十七預估的西疆兵力,和邊關城內西疆士兵的布局。
燕十七說道:“阿圖勒心狠手辣,對城內百姓濫殺無辜,還有赫米提也不是什麼好人,廖將軍的副將都是他殺的。”
宴卿鳴問道:“廖閩呢,還活著嗎?”
“活著。”燕十七重重歎了口氣,“被掛在城中間的木樁上,有幾日了,怕是不死也去了半條命。”
宴卿鳴緊了緊自己的護腕,說道:“撐不了太久的,我摸進城裡去看看。”
紀長工忙攔住他:“將軍!一路過來你都累壞了,休息一下吧。”
“不行。”宴卿鳴覺得廖閩真的撐不住了,“我去看看,若是可以我就帶他回來。”
紀長工忙起身:“我跟你去!”
“我一個人去!”宴卿鳴對阿圖勒和赫米提兄弟的了解比他們多些,“任何人去都是死路一條,我去也許能活著回來。”
宴卿鳴在賭赫米提不會殺他,賭阿圖勒不會不聽他弟弟的。
宴卿鳴要了燕十七的馬,扶著韁繩緩了半天才能上馬。
燕十七擔心道:“哥,你的狀態真的不太好。”
“撐得住。”宴卿鳴更怕廖閩撐不住。
宴卿鳴出發前不忘喊範雲飛:“範雲飛!所有士兵就地休息,等我回來,明日再做安排,你們其他人回去休息!我去去就回!”
*
赫米提在城外吹風,時間久了,手裡的火把暗淡了許多。
一陣風吹過,宴字軍旗飄了起來,打在了赫米提臉上。
赫米提轉頭看了看軍旗,又聽到遠處傳來的馬蹄聲。
赫米提舉起火把,往聲音的來處看去。
“什麼人!”赫米提警惕起來,“停下!再敢上前彆怪我不客氣!”
宴卿鳴在暗處,赫米提在亮處。
宴卿鳴看的清清楚楚隻有赫米提一個人在,直接騎馬到了他麵前。
宴卿鳴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赫米提,說道:“你要對我怎麼不客氣?”
赫米提錯愕的仰著頭,張了張口沒說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