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被滅門後,蔣瑛改名換姓為薛申翊,能順利活到今日並且入宮,其中定然是有人推波助瀾的,而這個人就是楊聞的父親楊番若。
楊番若同蔣太傅本是兄弟,蔣家蒙難後,楊番若更是冒著巨大的風險保下了薛申翊,甚至幫助他入宮。
在薛申翊心裡,這個人是救他的恩人。
但很多年後,薛申翊也明白了,恩人也是他的仇人。
救他於水火的,不是大慈大悲的聖人,而是隔岸觀火的魔鬼。
原文之中的薛申翊到最後也沒有對楊家下手,想來也是無法去麵對這個真相。
裴鬱坐起身,把薛申翊的腦袋按在自己頸窩處,拍拍他的腦袋。
"你應該親手把他抓起來,問清當年的真相。"
薛申翊愣了下,抬手環住裴鬱的腰身,輕輕嗯一聲。
…
三日後,楊聞親手將楊番若押送至寶鈔司。
楊聞眼下一片青紫,腰身卻挺的筆直。
薛申翊望著他,眼中的情緒起伏。
楊聞則是滿不在乎地笑了下:"不用想著安慰我,我先是魏國人才是他楊番若的兒子。我說了,大理寺抓人,隻看真相和證據,從不徇私枉法。"
他穿著少卿的服製,末了歎一口氣:"隻是我這身衣裳,估摸著也是穿不上多久了。"
薛申翊開口說:"陛下是良善之人,查清真相後,你若對楊番若所做之事毫不知情,陛下定然不會為此將你連坐。"
話雖如此,但兩人都對大魏的律法心中有數。
楊番若此次牽扯之事巨大,楊聞能否保住自己的項上人頭都是個問題,更不要說還能不能繼續擔任大理寺少卿之職了。
楊聞臉上帶起一抹燦爛的笑意:"我們還會是兄弟的,對吧?"
"……"
薛申翊不吱聲,抬手扔給他一個令牌。
楊聞:"這是啥?"
"寶鈔司的通行令牌,以後找我不在時,用這個可以直接進去。"
楊聞眼眶一熱,他抬起頭用袖子擦兩下眼睛。緩了一會兒之後,他哼道:"小心我把你的食人魚都剁碎了喂狗。"
"那我就把你的……切了,你頭頂的烏紗帽丟了,也好去我的寶鈔司討碗飯吃。"
薛申翊負手遠去,聲音從黑暗處傳來。
楊聞腰下一涼,臉上的笑容僵硬。
牢房深處一片黑暗,昏暗的光線被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風擾動。
薛申翊坐在椅子上,一條長腿壓在另一條上麵,視線平靜地注視著對麵被嚴刑拷打的人。
他指尖一動,一把削鐵如泥的小刀出現在他手中。
薛申翊的聲音幽幽地響起:"楊叔伯,選一把剝皮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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