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申翊垂眸看著裴鬱捏著自己衣角的手指，眸色微暗。
生氣嗎？
說不生氣那是假的，不過還沒生氣到丟了理智不能思考的地步。
他不是沒調查過裴鬱的家庭背景，裴鬱沒有欺瞞過他什麼，他的家庭環境確實一般。
第一次在夜魅見麵的時候，裴鬱也的的確確是在打工。
兩年時間靠著那點兒啟動資金抓住商機搶占市場，並且一舉成為企業新貴，這是裴鬱的本事。
裴鬱從沒隱瞞過，無論是擺放在家中的擺件也好，還是他平時裡的言談舉止也好。
所以生氣的勁兒冷靜下來了，也就沒那麼火大了。
但是該出的氣還是得出的。
聞申翊繃緊臉，聲音嚴肅：＂錯哪兒了？＂
裴鬱抬起臉，澄澈的眼睛一片認真：＂哪兒都錯了。＂
小男朋友認錯態度過於良好，聞申翊險些繃不住自己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聞申翊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
聞申翊抿了抿唇瓣，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聞哥，我說過的，我不想隻做一隻金絲雀。＂
裴鬱望著聞申翊，眼中倒映著聞申翊的身影：＂我想做那個，和你並肩而立的人。＂
他知曉聞申翊家族的黑暗，他也知曉聞申翊的所有顧慮。
裴鬱不能成為愛人的軟肋。
所以他要親手打碎階級的樊籠，同聞申翊攜手同行。
裴鬱眼中滿是認真，其中隻倒映著聞申翊的身影，看得聞申翊心裡軟得跟塞了朵雲似的。
聞申翊意識到這話的意思，挑眉：＂所以第一次見麵你就打上我的主意了？＂
裴鬱輕頷首，沒否認。
＂想不到，你野心還不小。＂聞申翊笑了一下，用指腹戳一下裴鬱的額頭。
裴鬱捂著額頭：＂聞哥不生氣？＂
＂生氣，不過也沒有那麼生氣。＂聞申翊扯鬆自己的領帶，緩緩開口：＂你故意放在家裡客廳的擺件不就是給我看的嗎？幾十萬的東西放那兒吃灰，我又不是老年癡呆了，看不出來你有自己的小金庫？＂
隻是沒想到這麼厲害而已。
聞申翊心裡補上一句。
裴鬱樂嗬嗬的：＂聞哥真好。＂
聞申翊意味深長地道：＂聞哥可沒那麼好。＂
他挑起裴鬱的下巴，指節微微用力，讓裴鬱抬眸和自己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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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聞申翊意外接到了錢多來的電話。
＂聞禾旭死了？＂
聞申翊心口漏了一拍，他扭頭看向身邊還在熟睡的人。
裴鬱露出的半張側臉線條流暢，因為在熟睡的原因，清雋冷淡的臉上多了些柔和。
聞申翊壓低音量，道：＂我二哥那邊，可以動手了……嗯，不用留情，我的命令，出了事，讓聞家那些老東西來找我……＂
電話掛斷，聞申翊躺下來抱住裴鬱。
聞申翊聲音沉悶：＂你做的？＂
被他抱著原本熟睡的裴鬱睜開眼睛，他沉默著和聞申翊對視。
良久。
＂是我。＂裴鬱應聲。
聞申翊嘶一聲，狠狠掐了一把裴鬱的臉蛋：＂你怎麼……這麼招人喜歡呢。＂
黑心的小金絲雀。
瑪德。
更喜歡了。
…
聞申翊和裴鬱被曝光之後，兩個人也就沒再隱藏關係，沒事兒的時候出去壓馬路吃飯，過得好不悠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