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追允道:"那行吧,這周六晚上六點,我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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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輩回國的酒會,邀請小戚總您乾嘛?"
夏助理目光落在戚申翊手中的邀請函,有些疑惑道。
戚申翊指尖捏著那個邀請函,拿下眼鏡,抬手揉捏兩下鼻梁。
"洛家包下一艘遊輪來給洛紀宇辦個回國的酒會,還邀請了這麼多海市的名流,目的可不隻是個單純的酒會。"
夏助理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小戚總的意思是,洛家是想……換人掌權?"
"也許吧。"
戚申翊拿起放在桌麵上的眼鏡戴好:"不管是什麼目的,邀請我了,我還是要去的,畢竟是她的家。"
夏助理點點頭:"好,那我這就安排,把周六的會議改一個合適的時間。"
"嗯,謝謝夏老。"
戚申翊笑著道。
見他這樣,夏助理露出一抹慈祥的笑意:"小戚總這麼說就見外了,您父親在時我就是他的助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他說著,忍不住道:"既然您叫我一聲夏老,那我這個老頭子也就多句嘴,您該找個oga安定下來了,您的信息素特殊,得不到妥善安撫,對精神和身體傷害很大。"
戚申翊也算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因此夏助理也知道戚申翊的信息素特彆。
雖然他是個沒有腺體和信息素的bta,但一直跟在戚申翊父親身邊,也算是知道alpha易感期時的難挨程度。
戚申翊今年已經將近0歲了,這麼多年他都沒見過戚申翊找任何一個oga,而且夏助理也曾經不止一次見過戚申翊信息素失控,把自己關在一個黑暗狹小的房間裡,不知道注射多少抑製劑來恢複神智。
時間再長下去,夏助理是真的怕戚申翊的身體承受不住。
戚申翊笑著搖頭:"抱歉夏老,你知道的,我對oga沒有感覺,而且我也不打算為了保持我的信息素穩定,隨便找一個oga對付餘生,這對那個oga是不公平的。"
夏助理愣了一下,歎氣道:"您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的倔強。"
戚申翊的信息素過強,第一次易感期時,老夫人就在戚申翊不知情的情況下給他找了個發晴期的oga放在房間裡。
那種濃鬱的信息素,哪怕夏助理是個bta也確信,沒有任何一個alpha在那種情況下可以忍得住本能的原始yu望。
但戚申翊就是忍住了,他強行從封閉的房間裡出來時,兩隻拳頭都砸得血肉模糊,十根手指的關節處皮肉飛散,甚至可以看見森森白骨。
他就那樣渾身冒著喧囂的信息素,頂著鮮血淋漓的手臂,衝進廚房拿起水果刀就朝自己的腺體挖過去。
最後還是戚總叫了七八個保鏢才把戚申翊按住,這樣才保住了戚申翊的腺體。
從那之後,老夫人就再也不敢給戚申翊找oga了,也不願意再理戚申翊這個喜歡alpha的兒子。
直到老夫人和戚總在一次出差時遇到車禍,雙雙去世,她都不曾再對戚申翊表露出任何的愛意。
夏助理是個bta,他沒有那種alpha必須要跟oga結合才更合適的思維想法,也不曾理解老夫人為何對戚申翊喜歡alpha這件事為什麼這麼抗拒。
bta和bta結合沒有任何問題,多了個腺體的alpha和oga就不行了嗎?
夏助理不懂。
不過既然見戚申翊這麼多年仍然這麼倔強,夏助理還是道:"既然這樣,小戚總若是喜歡上了哪個alpha,老頭子也想見見。"
"夏老……"戚申翊愣了一下,抬頭和夏助理對視,喉結滾動了兩下,喉嚨莫名地開始有些乾澀。
夏助理慈祥地看著戚申翊:"我這個老頭子是個bta,我娶得老婆子也是個bta,我們生的孩子卻是個oga。"
"小戚總,他生下來時隻有一丁點兒大,現在已經有這麼高了。"
夏助理比劃著,隨後道:"做長輩的,最希望孩子幸福,小戚總,你就去做就是。"
戚申翊愣在那兒半天,隨後點點頭,輕聲答應:"嗯。"
夏助理和戚申翊說了幾句,才轉身從戚申翊的辦公室離開。
戚申翊抬手摸向自己的脖頸處,那裡的血管正在砰砰砰地跳動,底下是屬於alpha的腺體。
掌心的溫度傳遞到脖頸上,戚申翊眼中的情緒逐漸深沉,他開始不受控製地開始粗喘,因為痛苦脖頸的青筋暴起。
戚申翊用顫抖的指尖伸向辦公桌的櫃子,嘩啦一聲拽開那個抽屜。
抽屜被這股大力拽得發出沉悶的響聲,裡麵整齊擺放著十幾個裝滿綠色液體的針管。
戚申翊扯開衣領,抬手把那針管紮在自己的腺體處。
冰涼的藥液入體,戚申翊繃緊的身體逐漸放鬆。
但這一支針管遠遠不夠平複戚申翊躁動的情緒,於是又是一支針管紮在戚申翊的脖頸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戚申翊額角全部都是滲出的冷汗,他身體脫力般向後倒去靠在椅背上。
脖頸處因為多次注射試劑,那處的皮膚帶著難以言喻的刺痛,而且因為戚申翊的動作太過於粗魯,腺體處正在往外不停地冒著鮮血,染紅了大片衣領。
戚申翊眼中的情緒翻滾,他目光落在虛空處,眼前一陣陣地發黑。
意識朦朧間,他眼前出現了一道人影,那人影看不清臉,卻可以看到他越來越近地向戚申翊走過來。
隨著那道人影越來越近,戚申翊看清了他手中端著一個盤子,盤子裡正放著剝好蝦皮去了蝦線的油燜大蝦。
"當當當,戚先生易感期特供版大蝦新鮮出爐,是不是很香?"
清越好聽的聲音在戚申翊眼前響起。
戚申翊聽到自己的聲音沉悶地響起:"嗯,很香。"
"我就知道,我的手藝一直很好,來,啊……"
戚申翊眼中含笑地道:"啊……"
隨著那蝦仁越來越近,意料之中的香甜味道卻沒有在口腔之中彌漫。
而是一股苦辣酸澀的藥味兒。
戚申翊無力地伸出手去抓那個人,卻抓了個空。
戚申翊眼一片猩紅。
騙子。
他明明在易感期。
根本沒做給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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