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隻想做個靈寶寺的和尚,那便留在鹹州,也算一生安康。
這也是椋妃留下那些證據後,對著自己與仇人生下的那個孩子,萬般掙紮下的決定。
她也為這孩子取名為鬱,願他如草木般鬱鬱蔥蔥地長大,美好幸福。
係統對此表示[……你這拿的才是主角的劇本吧?]
還是那種美強慘的劇本。
隻是原身在原文裡描述不多,可能也確實如椋妃所設想的第二個結果一樣,留在靈寶寺做一名普通的和尚而已。
對孩子而言,他既沒有感受過母親的愛,也沒有承受過父親給予的恨。
原身在靈寶寺長大,如草木一般,可自己選擇如何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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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窗外的月亮已至中天。
床幔被從窗子鑽進來的微風吹動,露出了那床榻之上的人影。
滕申翊小心翼翼地撩開裴鬱的袖擺,小臂處交錯的刀痕,讓他頓時心口一緊,若被重錘敲擊。
"好疼的吧,阿鬱。"
"不疼。"
滕申翊睫羽垂著盯著那疤痕,抿唇道:"怎麼會不疼,你那麼小就要忍受毒素發作了,這傷新的舊的都有,怎麼可能不疼。"
從娘胎裡帶下來的毒,就這樣跟了裴鬱許多年。
那麼小的孩子,是怎麼忍著痛,然後緩慢地摩挲出逼出毒素的方法,再如此往複的?
裴鬱用指尖繞著枕在自己膝上人的發尾,轉而輕笑道:"我的故事已經講完了,該睡了。"
滕申翊沒吭聲,抬手用自己的胳膊環住裴鬱的腰身,挪動著腦袋把自己的臉貼在了裴鬱的小腹處。
"阿鬱……"
滕申翊的嗓音沉悶,裴鬱捕捉到了他話音中的不開心,摩挲著發絲的手指停下來,應聲。
"怎麼了?"
佛子的嗓音輕緩,滕申翊卻無端覺得他的鼻尖發酸,有些心疼。
他的阿鬱明明這麼好,應該得到最多的愛。
"以後小年,我給你買好多好多糖瓜好不好?"
"好。"
裴鬱正要說什麼,卻被一隻手按住了後腦勺,緊接著柔軟的唇瓣就貼上了他的唇瓣。
親吻他的人仿若在捧著易碎的珠寶,小心翼翼地,寸寸挪動著,把一顆心捧到裴鬱的眼前,這般輕柔,卻仍然怕這心意太重,讓裴鬱不敢承受。
裴鬱順著滕申翊的動作被他推在床榻之上,後脊貼到床榻後,有人扯起了他的手臂。
昏暗燭光下,那人牽起裴鬱傷痕交錯的手,十指相扣。
指尖灼熱的溫度傳遞,滕申翊吻上了他的傷疤。
"阿鬱,苦海行舟,選我渡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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