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淡淡的，似是興致缺缺。
高有誌繃緊了麵龐，揮揮手示意經理帶著這些人下去。
＂讓裴先生見笑了，要不我再叫幾個上來陪您喝？＂
高有誌試探性地說。
裴鬱聲音懶洋洋地繼續＂不用了，我現在也沒興致了，就直接跟高總談生意了。＂
＂裴先生這樣說，那我……＂
高有誌說著話，倏地感覺自己背後傳來一陣寒意。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脖頸，卻摸到了一片冰涼的觸感。
高有誌觸電一般甩開手，一條銀環分布全身的灰藍色海蛇簌簌地爬行在地毯上。
＂什麼……＂
＂高總。＂
裴鬱的聲音幽幽響起，他眼底升起一片綠色。
高有誌眼底的光亮閃爍幾下，失去了焦距。
＂三年前，津港市雁脊山西坡環山路7號線，你做了什麼？＂
＂我……＂
裴鬱緩緩起身，走向高有誌。
在他一步一步靠近的過程中，那條爬行在地毯上的海蛇停止了動作，睜著眼睛注視裴鬱的動作。
裴鬱垂下的手指動彈兩下，那條海蛇便調轉了方向，向高有誌爬過去。
海蛇環繞著身體，纏繞住了高有誌的脖頸。
高有誌抬起手去抓自己的脖子，兩條腿拚命地掙紮。
裴鬱靜靜地注視著他的動作，指尖再次動了動。
那條海蛇鬆開了些身體。
高有誌便劇烈地咳嗽起來。
裴鬱笑意緩緩＂高總，你做了些什麼？＂
高有誌唇瓣翕動，喉嚨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我……＂
＂我……殺了……＂
＂殺了……一個……＂
＂警察……＂
津港市夏季多雨，雨季的雁脊山鮮少有人。
西坡多發山體滑坡，混合著雨水的泥土石塊，會把一切都掩蓋得乾乾淨淨。
喜歡探險的＂驢友＂，意外死亡在那裡。
不會有任何人懷疑。
可是那天太巧了。
偏偏就有那麼一個小鬼，舉著槍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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