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頓時投向蘇玉昭,有人疑惑,有人暗含詢問。
“姑娘,您怎麼了,有哪裡不適?”
秦嬤嬤忙上前,攙著她的手臂,一麵關注她臉色,一麵急聲詢問。
蘇玉昭輕吸口氣,微白著小臉道:“疼,我的腳好疼!”
說著,蹙著眉心看向右腳,顫聲道:“可能是剛才下車時扭到了。”
“肯定是那陳柱!”銀桃秀眉豎起,想也不想地說道。
“姑娘之前都沒事,是不是剛才起身起得太急?”陳嬤嬤試探地說。
銀桃哼道:“要不是下馬車時,姑娘跌了一下,現在就算起得再急,也不能把腳扭到啊。”
秦嬤嬤蹲下身,沒管爭辯的兩人,輕輕碰向姑娘腳腕,隨後道:“摸著有點腫,恐怕確實是扭傷到了。”
蘇玉昭聞言,為難地說道:“這可如何是好,偏偏這時候扭傷腳。”
趙氏微眯著眼睛,將蘇玉昭上下端詳一遍,見她麵上焦急,不似在作假,就道:“時間不等人,咱們一路耽擱,再經不得消耗,不如先行上路,咱們帶著有府醫,必不會耽擱你傷勢。”
說起來,她們這一路上,可謂是多災多難,走走停停的,比預計的時間,已經晚了數日。
眼看蘇老夫人的壽辰,僅剩五六日的時間,是真的不能再多停留。
“不妥!”秦嬤嬤立即搖頭反對,說出心裡的擔憂,“在馬車裡,本就顛簸,咱們又疾行趕路,姑娘傷到腳腕,本就不宜移動,彆最後傷沒養好,反是傷到骨頭,到時找誰討說法去?”
聽見這話的陳嬤嬤,臉上頓時沉重下來,說道:“理是這個理,但老夫人壽辰在即,隻得請二姑娘,暫且忍耐一番,也算是您的孝心。”見銀桃似要說話,她忙先一步截住話語:“還是說,在二姑娘的心裡,對老夫人將您送到林家的事,頗有怨懟和不滿?”
蘇玉昭杏眸微沉,目光瞬間轉冷,直將陳嬤嬤看得冷汗涔涔,這才收回視線,似笑非笑道:“嬤嬤說笑,老夫人是長輩,我作為晚輩,豈敢有不滿?”
“不過嬤嬤這話,倒是提醒到我。”蘇玉昭輕輕歎氣,“往日在林家,素來安安生生,無病無災,誰知這一上路,卻是事故頻頻,又是發熱,又是扭傷,連許家都出意外。”
“或許真是我命硬,與蘇府相生相克,隻我現在年紀輕,老夫人卻年老體弱,這此消彼長,恐怕老夫人的壽辰,何等熱鬨的日子,但就怕物極必反,我想我還是晚些回去的好,也免得衝撞。”
陳嬤嬤聽得直皺眉,有心想反駁,心裡卻又詭異的覺得,二姑娘的話竟有幾分道理。
突然,她渾身一個激靈,重重咬了咬舌尖,讓自己清醒過來。
什麼狗屁道理,尋二姑娘回府,是要可不是為老夫人賀壽的!
“老夫人慈愛,又福運深厚,二姑娘很是不必擔心,且老夫人也念著您,要老奴定要尋您回府呢,二姑娘若是想留下,老奴是萬萬不敢做主的。”
蘇玉昭早就料到,陳嬤嬤沒那麼好說通,是以也並不意外,平靜地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