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的事情,蘇玉昭不知見過多少,也算是能心如止水,她很快收斂情緒,一副低頭知錯的模樣,又在下一刻,她忽地蹙起眉頭,彎腰拿手捂住肚子,嘴裡小小的悶哼一聲。
“姑娘?”秦嬤嬤察覺到異樣,忙彎下腰去看她的情況。
拾珠和銀桃也圍上來,急聲詢問:“姑娘,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
蘇玉昭沒有說話,趁人不注意時,對著秦嬤嬤眨眨眼睛,秦嬤嬤當即心領神會,拍著姑娘的肩膀,一麵為難地衝對麵道:“兩位老爺見諒,姑娘身體不適,不如讓拾珠和銀桃,先帶您們到隔壁暫歇?待姑娘身體漸好,再來向您們請安問禮。”
蘇明嶸看過去兩眼,略略思索兩息,頷首對蘇玉昭道:“也罷,你身體虛弱,以養傷為重,日後相處的時間還多。”
他自椅上起身,麵上看不出半點異色。
對麵的小把戲,他或許看出,也或許沒有,總歸並未點破。
見主事的人站起來,蘇明遠等人自是緊隨其後。
蘇玉昭白著小臉,衝對麵扯出一點笑,客氣道:“大老爺說的是,那我就不送你們了。”
蘇明嶸擺擺手,示意她不必客套。
蘇明遠看看左右,覺得他自己此時,也該說點什麼,就道:“你不必送,我們識得路,倒是你,不許仗著有太子,就恃寵而驕你母親溫婉淑慧,你怎能好的不學,儘學些壞的也是你母親早逝,讓你沒人教養”
蘇玉昭嘴角的笑僵住,母親在她心裡,是不能觸碰的點,但凡提起,必難釋懷。
對麵看似為她好,但那喋喋不休的說教,卻讓她心口一陣翻湧,她臉色突然一白,捂著胸口噴出口血來,“噗——”
“姑娘!”
秦嬤嬤驚叫出聲,麵色頓時大變,拾珠和銀桃兩人,也連忙跑上前,急得小臉冒汗。
說個不停的蘇明遠,瞬間像被掐住喉嚨,不敢置信地瞪著對麵吐,吐血了?
彆說是蘇明遠,饒是鎮定自若,情緒內隱的蘇明嶸,也讓這一幕鎮住,麵上滑過詫異的表情。
但到底為官多年,經過的事情繁多,什麼樣的情景沒見過,他很快回過神來,神情肉眼可見的沉重,開口提醒對麵:“寺裡可有大夫?當務之急,是請大夫前來,仔細診治一番。”
蘇玉昭吐血的時機,實在太過刁鑽,一個處理不好,恐於蘇府名聲有礙。
秦嬤嬤扶著姑娘,顫抖著拿著繡帕,替她擦拭嘴角,聞言衝拾珠急聲道:“彆愣著了,快去把藥端來,曹大夫呢,快去叫曹大夫來,怎的好端端的,又吐起血來了?”
聽見這話的蘇明遠,不自在的動了動,麵上閃過點點尷尬。
秦嬤嬤這話,不會是在點他吧?
得到吩咐的拾珠,拉著銀桃飛快跑出房間,獨留下蘇府的人,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