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蘇玉儀,完全沒有覺得,她們的做法有錯。
隻能說,有些事情,一旦開了口子,形成了習慣,就會變得理所當然!
“啊!找到了!”蘇玉昭突然出聲,把玉鐲拿到眼前。
昏黃的燭光閃爍,將瑩潤的玉鐲,照耀的明亮而光澤,呈現細膩的暖黃色,很清晰的能看見,在玉鐲圈內的一側,一枚雕刻的葉片裡,其葉片的脈絡走向,赫然就是一個小篆的秦字。
果然,這就是她母親的那枚玉鐲!
蘇玉昭眉眼落下,清泠泠的眼眸,寫滿冷意和嘲諷。
一瞬間,老夫人也坐不住了,一旦證實玉鐲是林氏的,蘇府將坐實貪汙兒媳嫁妝的惡名。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她幾乎已經看見,蘇府被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的畫麵。
老夫人嘴唇抿直,臉上的神情,倏然變得幽深,又忽地和藹一笑,改口道:“怪我,怪我,年齡一大,記性就不好,這枚玉鐲啊,是林氏曾獻給我的,在阿珠周歲的時候,我又借花獻佛,把玉鐲送給了她。”
聽見老夫人的解釋,蘇玉昭臉上的表情,當即變得寡淡起來,她收回看玉鐲的目光,轉眸朝著上首望去,語調沒有任何帶笑的意味:
“我手裡這枚玉鐲,是秦家傳給外祖母,外祖母又傳給母親我恍惚記得小時候,母親玩笑著說,也要傳給我一枚很珍貴的玉鐲呢。”
這樣的老物件,一代代相傳下來,沒誰會輕易送人。
至於她說母親,要把玉鐲傳給她的話,自然是她胡謅的。
老夫人都能扯謊,她為何又不能呢?不過是看誰臉皮更厚罷了!
蘇玉昭的陳述,讓老夫人的臉色,明顯有些掛不住。
她冷冷直視對方,嘴唇重重抿起,顯得嘴角兩側紋路,越發的深刻明顯。
但凡是知進退的,在她給出解釋後,就該借坡下驢,把這件事先揭過,日後是解釋也好,是補償也罷,自不會虧待她
果然,不是養在跟前的,就一點都不親近,沒有半點體貼之意。
場麵有些尷尬,蘇玉儀輕咳一聲,斟酌一下字句,緩緩道:“祖母,您真是忘啦,小妹周歲時,您送給她的玉鐲,是一隻金鑲玉嵌珠玉鐲,至於這隻絞絲玉鐲”
她款款起身,慢步走向蘇玉昭,對著她端正的一福身,歉意說道:“還請二妹見諒,小妹自從聽聞,先二嬸的事跡後,就一直對她很好奇,整日癡纏著母親。”
“母親被她鬨得不行,就拿了這隻玉鐲給她看,先二嬸和藹,又是慈悲心腸”
“我隻知道,不告而取,是為賊!”蘇玉昭硬生生地打斷,蘇玉儀口中解釋的話。
嗬!她倒是慣會做好人,又是替老夫人打圓場,又是給她阿娘戴高帽,合著就她生著一張嘴?
蘇玉儀喉嚨一哽,暗自輕吸口氣,再接再厲道:“二妹息怒,我們不過是覺得,以先二嬸的寬容,以及對晚輩的慈愛,她應該是不會介意的。”
“哦?”蘇玉昭勾唇,話語刻薄低冷,“如此說來,你是到地下,問過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