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昭吐出口氣,準備抬腳進入房間,不料她剛抬起腳,另一隻腳突然一軟,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朝著地上軟栽而去,嚇得拾珠臉一白,伸手就要去扶姑娘,卻忘記她自己此刻,也是雙腳酸脹僵直,是因為剛才站的太久的緣故。
在榮禧堂內,周圍時有奴婢經過,兩人也不好隨意走動。
蘇玉昭這一倒,彆說是拾珠,金釧也嚇得不行,飛撲上去把人攙住。
怎麼說呢,老夫人吧,雖是有給二姑娘,吃一點苦頭的意思,卻是萬萬不願意,傳出她磋磨晚輩,致晚輩暈倒的事情來,而且吧,對於二姑娘,老夫人應該尚未放棄。
蘇玉昭也沒想到,她會突然的腳軟,好在金釧眼明手快,及時扶住了她。
抓著金釧手臂,她緩緩站穩身體,忍受著小腿上的,一陣接一陣的酸麻,對著她輕輕一笑:“是我沒站穩,多謝金釧姑娘。”
“二姑娘客氣,都是奴婢該做的。”見二姑娘站穩,金釧立即鬆開了手。
察覺出對麵的冷淡,蘇玉昭抿唇淡笑,待腿上酸麻消散,這才跨過門檻,朝著房裡走去。
房裡很安靜,開著半扇窗戶,陽光照射進來,老夫人居中坐在榻上,手裡撚著檀木手串,嘴裡念念有詞,似是聽到腳步聲,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向進來的人。
“孫女給祖母請安,祖母安康福壽。”蘇玉昭恭敬跪地,叩拜行了一個大禮。
老夫人撥手串的動作,微不可見的一頓,眼裡溢上驚訝的神色。
短短兩個照麵,對蘇玉昭的性情,她差不多也摸出來,固執,暴躁,錙銖必較,且短見薄視,看不懂人臉色,不想不過短短一晚,她竟是學會服軟。
心裡再驚訝,麵上卻若無其事,淡淡道:“起來吧。”
蘇玉昭跪著沒動,徑直說道:“祖母寬容,我卻不能貪心,昨夜父親已教訓過我,是我不知所謂,惹的祖母傷心,敗壞祖母一番慈愛,我知道錯了,懇請祖母責罰。”
這下子,彆說是老夫人,候在一旁的吳嬤嬤,以及金釧等人,俱露出呆滯的表情。
這,這還是她們,認識的二姑娘?
我的二姑娘,您難道是忘記,您昨晚的威風了嗎?
說實話,這滑跪得太快,老夫人壓根沒想到。
不說你來我往,較量試探,再一點點拋出目的,也該走個流程,先寒暄客套一番吧。
把手串放到矮桌,老夫人輕咳一聲,說道:“老二也是的,姑娘家臉皮薄,不過一點小事,哪能上綱上線,損傷到姑娘臉麵,看我不給他兩下。”
她側目看吳嬤嬤一眼,給她一個提醒的眼神,一麵語氣和煦地說道:“好孩子,地上涼,快快起來,都是一家子骨肉,說清楚也就好了。”
吳嬤嬤回過神,趕忙走過去,把蘇玉昭攙起來。
“多謝祖母。”蘇玉昭道過謝,順著吳嬤嬤力道,從地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