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還能是誰?”容長臉的婢女,嘴裡嘖嘖兩聲,“你難道沒聽見,凝香院裡,時不時傳來的動靜,劈裡啪啦的,又是打又是砸的,光汝窯的青瓷盤子,就倒出去一大筐呢。”
“瞧秋雯姐姐往日,何等的風光無限,便是我老娘,也得對她點頭哈腰,誰知竟”圓臉的婢女,一臉同情地搖頭,在看不見的地方,嘴角悄悄翹了起來。
隔壁家的姐姐,總是令人討厭的。
“可不是,平日裡我老娘,彆提多羨慕何婆子了,有一位這樣能乾的女兒。”容長臉的婢女,故作感慨地說道,“誰知這能乾呀,竟然是挨巴掌,給挨出來的。”
兩人相視一眼,一陣的擠眉弄眼,捂著嘴巴嘰嘰咕咕地笑起來。
躲在薔薇後的丹桂,不喜地皺起眉頭,對麵走來的兩人,她也算是認識,是住在巷子尾的,劉勝家的小女兒,和魏平家的二女兒,她們嘴裡的秋雯,則住在她們隔壁院子。
與兩人不同,秋雯多數時間,是宿在府裡的。
身為四姑娘院裡的大丫鬟,蘇府裡不會沒有她的房間。
在丹桂沉思時,行來的兩人,終於笑夠了,又說起話來。
“要我說,秋雯姐姐挨打,還是得怪二姑娘。”圓臉的婢女說道,“要不是二姑娘,把四姑娘惹急了,四姑娘也不會拿身邊的人撒氣。”
“所以說,咱們做奴婢的,真是命苦呀!”容長臉的奴婢,滿心不忿,卻又無可奈何,“上麵主子不睦,卻要拿咱們撒氣,還沒得說理的地兒,誰叫咱們命賤呢!”
“哼!不過是投胎投得好”圓臉的奴婢,無不心酸地說。
容長臉的奴婢搖頭,歎氣道:“誰讓咱們不會投胎呢。”
“她命好,做了主子,可惜我卻是看不上的!”圓臉奴婢微抬下巴,語氣充滿輕視。
容長臉奴婢好奇問道:“你說誰?四姑娘?”
圓臉奴婢道:“四姑娘是驕縱,又愛打罵奴婢,但總歸是大夫人,費神精心教養的,可比不得某些人,不知禮義廉恥,滿心肮臟齷齪,說起她我都嫌嘴臟。”
一聽這話,容長臉的奴婢,哪有不好奇的,忙急聲催促她:“哎呀,你就彆賣關子了,你說的到底是誰,二姑娘?三姑娘?總不能是大姑娘吧?”
圓臉奴婢招招手,示意對方靠近過來,又是一副要說大秘密的模樣。
藏在薔薇藤的丹桂,也不著痕跡的踮起腳尖,豎起耳朵聽對麵說話。
“咱們這位二姑娘,可是了不得”圓臉奴婢看看左右,神秘兮兮地問同伴,“借住在咱們府裡的,許家的那位公子,你是知道的吧?”
容長臉奴婢點頭,大姑娘的未婚夫嘛,她怎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