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昭抬起眼來,就和丹桂道:“你既然願意,聽從我的差遣,有什麼事情,也儘可直言”
“是,姑娘。”丹桂先是福身,而後把自己無意中,發現的事情說了出來。
“在數日前,姑娘您帶著拾珠姐姐,前往榮禧堂的那一日,奴婢無意中瞧見,姑娘您們前腳離開,後腳錦葵也出去了。”
“奴婢當時並未多想,隻是萬萬沒想到,姑娘您會在後麵被蛇咬傷,而就在您受傷的隔日,奴婢發現錦葵的手腕上,多出一隻半兩重的金鐲子。”
“錦葵?”蘇玉昭微微皺眉,口中念著對方名字,可惜似是並無印象。
拾珠和銀桃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一絲茫然。
短暫的安靜後,冥思苦想的銀桃,終於抓住一點影子,遲疑地說道:“你說的錦葵,是不是長得很瘦,嘴角生著一個黑痣,平日裡不愛說話,整天埋著腦袋的那人?”
聽到銀桃描述,拾珠的腦海裡,也逐漸顯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姑娘讓她暗中觀察,院子裡做事的奴婢,是否有可用的人,而首先被她排除的,就是錦葵這一類的人,在她的想法裡,這叫什麼錦葵的,分明是大夫人那麵,濫竽充數安排過來的。
丹桂點頭道:“沒錯,錦葵的嘴角,的確生著一顆黑痣。”
見丹桂點頭,銀桃的臉色,頓時大變,咬著牙道:“莫非就是她,放蛇進來咬的姑娘?”
相比銀桃的憤怒,蘇玉昭表現的很是平靜,聲音不急不緩,問道:“你說的錦葵,也是府裡家生子?她父母是何人,在哪一處當差?”
丹桂道:“她不是家生子,是當初大老爺,尚未調任常州府時,有一年任地遭了災,她是被爹娘賣進府的,原先一直在廚房當差,後麵被人頂了差事,成了粗使丫頭,被排擠的去掃花園子了。”
說到這裡,她語音稍頓,抬起一點腦袋,“後麵府裡傳出,姑娘您要回來的消息,又因人手不足的緣故,就從各處調來幾人,充作逍遙院裡的奴婢。”
不出意外,錦葵就是這時候,調來的逍遙院。
“奴婢前些時日,還聽人說錦葵,在四處借銀子呢,說是她的爹娘找來,她的大哥要娶妻了,讓她給銀子出來呢。”說到這裡,丹桂的語氣裡,帶著點點複雜。
為著她,爹娘得罪杜嬤嬤,大哥二哥尚未說什麼,兩位嫂子卻是怨言頗深,若是再牽連上,大哥和二哥的差事,爹娘還能護著她嗎?
丹桂不敢想,隻能慶幸於兩位兄長,隨著外院的曹管事,帶著蘇府的中秋節禮,一道往京城去了,或是打點姻親故舊,或是獻給相熟同僚,總歸這一去,少不得小半年時間。
杜嬤嬤縱使有心,手也伸不到京城去。
一聽丹桂的敘述,銀桃當即認定,是錦葵在背後使壞,又怨丹桂不早說,對她撇嘴道:“你既然都看見,怎麼不早點說出來,還說沒證據,她手上的金鐲子,難道就不是證據?”
丹桂聞言,急忙表明態度:“姑娘容稟,不是奴婢故意隱瞞,實在是那枚金鐲,是十分尋常的樣式,通體無半點紋路,也找不出任何印記”(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