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姥爺可是想問,鑒真寺裡的事?”蘇玉昭先是一愣,接著反應過來。
“不錯。”秦昌宗圓潤的臉上,有激動一閃而過,“聽說你救了太子殿下,此事可是當真?”
不等蘇玉昭回道,有人興奮地說:“太子可是生的相貌堂堂,威風凜凜?”
“相貌有何重要的,應該是氣勢磅礴,一眼看過來,頓如泰山壓頂,讓人跪地折服。”有人持不同意見,但仔細看的話,他臉上的興奮,不比先前的人少。
“咳咳!”秦昌鴻咳嗽兩聲,一個警告的眼神過去,“不知尊卑,太子的事,豈容你們攀談。”
蘇玉昭想了想,說道:“殿下自是生的極好,即便收斂了氣勢,也讓人不敢輕忽。”
說到這兒,她輕輕一笑,“其實,我也不過見過殿下兩麵,當時就被嚇住了,完全不敢看他。”
秦昌鴻理解地笑道:“這些天潢貴胄,自有一番威儀,你年紀小,不知事,都是正常的。”
“麵對京裡的貴人,自然要謹慎小心些為上。”秦鈞也說。
然而,在秦昌宗的眼裡,就隻看見蘇玉昭承認,她有救過太子,當即臉上掠過一抹貪婪,給坐在
與父親如出一轍,矮胖矮胖的秦銘,眼珠滴溜溜一轉,振奮地說道:“這般說來,表外甥女回來的,還真是時候呢,若能得太子親眼,咱們秦家的困境,也能迎刃而解。”
“住口!”秦昌鴻臉色一變,見侄子開口,立刻就要阻止,可惜還是遲了一步,對方話已經說出口。
秦銘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地開口:“大伯,都是一家人,沒事的吧。”
“老五說的是,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不能說的。”秦昌宗大喇喇地說,“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要我說,大哥你啊,就是太守規矩,這樣不行,那也不行,再猶豫下去,咱們秦家都要沒了。”
秦昌鴻不說話,呼吸有些粗重。
蘇玉昭皺起眉,腦子飛快回憶,前世秦家的結局。
隻是那時,她很快就被嫁去許家,重新回到淮陽府,而後沒兩年,在蘇府的運作下,許家很快調回京城,秦家的事,竟是沒一點印象。
這樣看來,秦家的結局,恐怕不是很好。
她與秦家,雖有關係,但要說感情,是沒有的。
不過,想到外祖母,她遲疑了一瞬,終是開口詢問道:“表舅說的困境,具體是指什麼?”
一聽她這話,秦昌宗頓時笑起來,臉上橫肉堆在一起,擠得眼睛隻剩一條縫。
“不愧是二姐的血脈,就是貼心,若秦家好了,你放心,少不了你的好處”
“好了!”秦昌鴻打斷他的話,目光掃視一圈,有平靜的,有沉思的,有亢奮的對上蘇玉昭清澈的瞳孔,一瞬間,他們暗中的謀算,竟顯得卑劣而無恥。
他有些意興闌珊,衝眾人擺了擺手,“你們都先下去。”
“大哥!”秦昌宗不情願,似想再說什麼,但對上大哥暗沉的眼神,當即就不敢再說了。
等房間裡,隻剩秦昌鴻和蘇玉昭兩人,秦昌鴻道:“我一見你就知道,你是個聰慧的,這一點像二妹。”
他目光有些飄遠,“我們兄妹三人,你三舅姥爺,衝動無謀,又自以為是,急於求成,而我呢,則固步自封,裹足不前,唯有二妹,她行事爽利,又心性堅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