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傷了我的玉珠,就想一走了之,二姑娘,你當我真的怕你不成!”
顧氏一巴掌拍向高幾,眼底的惡意幾乎要化為實質。
充滿威脅的話語,讓青杏和拾珠下意識擋到主子麵前,戒備地盯著對麵。
與此同時,昭華院的奴婢,悄然圍了上來,氣氛一觸即發。
蘇玉昭轉回身,平靜地麵向顧氏,看著她道:“我自然知道,大夫人手段奇多,想取我的命輕而易舉,隻是”
她從青杏身後出來,單薄的身形卻帶著猶如實質的壓迫感。
“但凡我出事,蘇家的事,將會以最快的速度,傳向大江南北,我懷疑自己會被你害死的信件,也會去到太子殿下案上,所以,大夫人你最好祈禱我沒事,不然,咱們一起玩兒完!”
“你!”饒是大夫人素來理智,也快被這無賴的招式,給氣得一口血吐出來。
“好了,好了,都先消消氣,消消氣。”
這個時候,又隻有顧二夫人出來打圓場。
她說道:“咱們也彆互相試探了,就說個實在價,五萬兩銀子,如何?”
兩萬一下子跳到五萬,好像能看出顧家的誠意。
但反過來想,蘇玉昭不也直接降低了四萬。
這算盤珠子,都快蹦到人臉上來了。
蘇玉昭不說話,靜靜地看著顧二夫人。
顧二夫人不自在地動了動,清了清嗓子,暗示道:“經過上次的事,咱們顧家,的確是一窮二白了。”
上次的什麼事,自是顧氏為填補,林氏嫁妝的虧空,而尋上娘家的事。
這話看似是服軟,但實際也表明出她們的意思,五萬兩銀子,是她們能拿出來的極限。
知道再逼也逼不出什麼,蘇玉昭想了想,說道:“五萬兩,加上你們本該賠的,我便給你們饒個零,六萬兩。”
哪有饒零往多了饒的?
顧二夫人也嘗到了顧氏那種心梗的錯覺。
她還不能說什麼,餘光瞥了眼婆母,見婆母微微頷首,強顏歡笑道:“好,多餘的,權當給二姑娘的賠禮了。”
相比顧二夫人的心疼,顧大夫人心疼之餘,又高興起來,忙催促道:“既然你同意,就趕緊寫諒解書,大牢裡陰森森的,哪裡是人待的地方,來人,快上紙筆。”
“不急。”蘇玉昭不慌不忙地說,“什麼時候,你們準備好銀兩,拿來顧大公子支過銀兩的明細,我什麼時候再寫。”
“若你拿到明細,再去告我家耀祖呢?”顧老夫人眼神黑沉。
“你們顧家輕諾寡信,言行不一,不代表其他人也一樣。”蘇玉昭嘴角扯出諷刺的弧度,“諸位放心好了,這份明細,我另有他用,你們若不放心,今日的事情,自可寫一份契約。”
顧老夫人仿佛沒聽到對麵的譏諷,目光與蘇玉昭的視線在半空相撞,片刻後,又若無其事地移開。
“二姑娘的人品,我顧家自然是相信的。”
這話聽聽也就算了,當真了就是笑話。
事情談妥,蘇玉昭不再停留,利落地轉身離開,將麵容不虞的顧氏等人拋到身後。
待走出昭華院,拾珠沒忍住轉頭,衝著那裡“呸!”了一聲。
“往日裡,隻當大夫人麵甜心苦,沒想到竟是這般百無禁忌,真是好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