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快看,披風做好了。”
昨晚的一場秋雨,溫度驟然下降。
清晨,薄薄的霧靄籠罩著天空,天色灰蒙蒙的,興衝衝跑進來的銀桃,身上仿佛掛著一層水氣。
翠薇落後一步,見銀桃捧著披風向姑娘獻寶,就笑說道:“姑娘快瞧瞧,若哪裡不滿意,奴婢再改改。”
紅棕色的狐皮,袖口領口鑲著一圈絨白的兔子毛,摸上去軟乎乎的,再看針腳,亦是細密紮實,再沒有不好的。
蘇玉昭滿意的點點頭,讓銀桃和翠薇帶上披風,隨她去一趟棲遲院。
路過二房正院時,蘇玉昭微微皺了皺眉,暗道:“離二哥啟程上京,不過三四日的時間,怎麼府裡還沒操辦起來?”
又想道:“也不知道二哥的行李,有沒有收拾妥當,稍後她得好生檢查一下才行。”
腦中想著各種雜事,很快就到了棲遲院。
守門的婆子打開門,瞧見是二姑娘過來了,自然不敢將人拒之門外,殷勤備至地迎著蘇玉昭進院。
蘇玉昭擺擺手,讓婆子不必跟著,她認識路。
院子裡很安靜,不見什麼奴仆,隻有兩個掃灑的婆子,睡眼朦朧地拄著掃帚,有一下沒一下地揮著,見蘇玉昭進來,頓時嚇得一個激靈,就要跪下來請安。
蘇玉昭見此,猜到二哥興許還沒睡醒,下意識放輕動作,輕手輕腳去到正房,果然見裡麵沒有一絲聲響。
她想了想,沒有貿然打擾,抬腳去往一旁的茶房。
“二公子,你可不要怪我,我也是聽命行事。”
茶房中,一位穿著淺綠色衣裳的婢女,心虛的環顧一眼四周,飛快從腰帶掏出一小包微黃的粉末,倒進了爐子上燒得正旺的茶壺裡,隨後將包過粉末的油紙塞進爐子裡。
“你在做什麼?”
蘇玉昭推門進來的瞬間,就瞧見爐子旁的婢女,將一樣什麼東西,往火爐裡麵塞。
婢女嚇了一跳,手指不小心碰到茶壺,燙得她麵目扭曲。
但對上二姑娘冷冽的眼神,婢女不敢叫痛,忙慌張地福身請安,“奴婢翠湖,見過二姑娘。”
蘇玉昭麵色冷肅,問她:“你剛剛,往爐子裡塞了什麼?”
“沒有,奴婢沒有,奴婢什麼都沒塞。”翠湖硬著頭皮解釋。
“是嗎?”
很顯然,比起翠湖的話,蘇玉昭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大步上前,來到火爐旁,示意銀桃提起茶壺,隨後朝爐子裡看去。
翠湖一顆心頓時提到嗓子眼。
幸運的是,老天爺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爐子裡炭火正旺,燒的通紅,任蘇玉昭如何搜尋,也隻在角落的位置,發現一小撮淺白的灰。
不像是炭燒儘的灰,倒像是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