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件喜事,想要告訴母親。”
襄陽伯到椅上落座,緩緩說道:“就在剛才,宮裡有旨意傳出,擢常州府知府,任太常寺少卿,並賜下榮恩伯的爵位。”
雖不是世襲罔替,但也是一份極大的榮耀,待日後,若操作得當,也不是不能讓下一輩,繼承原有的爵位,不必降等襲爵。
“太常寺少卿?榮恩伯?”
襄陽伯老夫人聽得有些發懵,一時間沒能想起來,常州府知府姓甚名誰。
但見兒子說的這樣鄭重其事,定然不可能隻是隨口一說,
於是,她想了想,問道:“這常州府的知府,難不成與咱們伯府有什麼關係?”
襄陽伯點點頭,說道:“母親可是忘了,桑子巷十六房那一支,前些年出過一位進士,當時父親尚在世,那邊求上門來,便替他謀了一個縣令的缺。”
話到這裡,他語氣感歎起來,“誰能想到,他竟爬上知府的位置,個極有福氣的。”
這麼一說,襄陽伯老夫人就想起來了。
“你是說,那救太子的小姑娘,竟是咱們伯府的人?”
尤記得,太子遇刺的消息,剛傳回京城時,眾人嘀咕議論時,少不得會談起,那位救太子的人,隻聽說是個小姑娘,好像是姓蘇,當時還有人遺憾,救太子的怎麼不是自己的兒女。
襄陽伯老夫人最初,也曾暗自惋惜過,她
萬萬沒想到,他兒子如今卻告訴她,救人的小姑娘竟也是她們伯府的人。
見兒子點頭,襄陽伯老夫人氣急,恨不得拿拳頭捶他,“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點說?”
襄陽伯無奈回道:“兒子也是後麵才知道,加上當時,伯府尚未出事,這消息與伯府而言,不過是錦上添花,且見陛下那麵,並無任何表示,兒子若高調宣揚,隻怕會礙人的眼。”
太子都敢刺殺,還有何不敢的?
也是因此,他知道後,便也隻做不知。
再則,雖按族譜算,那小姑娘的確能稱一句伯府晚輩,但兩府的關係,屬實算不得親近。
當然,他此前有沒有看不上常州府的蘇家,那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麵對兒子的解釋,襄陽伯老夫人想了想,頷首道:“你行事謹慎是對的,不過,既然陛下賜下伯府的爵位,咱們理應派人上門祝賀,不可失了規矩。”
說著說著,襄陽伯老夫人突然皺了皺眉,遲疑道:“難怪我先前,聽著覺得有些耳熟,這位常州府的蘇家,是不是每年都有送節禮來?”
孫管事聞言,回憶了一下,躬身回道:“老夫人說的是,這些年來,府中的確有接到,這位蘇知府的節禮。”
“咱家是如何回的?”襄陽伯老夫人問。
孫管事略微低頭,回道:“因聽聞是出了五服的親戚,伯夫人定下的回禮,比給其他族人的,略略減上兩分。”
也就是說,當平常親戚處著。
這還是因為,那邊送來的節禮,回回很是厚重,不像是上門打秋風的。
襄陽伯老夫人隱隱皺眉,道:“都是一個族譜出來的,雖是出了五服,但也是一家人,同氣連枝,該好生維係著才是。”
“兒子回去就說她。”襄陽伯忙道。
襄陽伯老夫人聞言,眉目緩緩舒展,越發顯得慈眉善目。
“這關係,處著處著,也就親香了,之前怠慢的,日後補上便是,這一樁巧事,落到咱們頭上,是祖宗保佑,萬沒有推拒的道理,你尋個時間,也去給列祖列宗上炷香。”
襄陽伯道:“母親放心,兒子省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