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元樞看她欲言又止,像是不知如何開口,就道:“一個不能為你所用,又對你有威脅的人,若不能掌握在手上,那也就不必留他了。”
這話說的很是平淡,又像是天經地義一般。
但蘇玉昭聽明白了,太子這是已經知道,褚神醫是顧氏的人了。
她有些窘迫的低下頭,她當然不想褚神醫,再成為顧氏手中的刀,但她這不是抽不出心思去策反他麼。
見她低著個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孩,陸元樞搖頭失笑,說道:“你也不必憂心,他既然救過你,我自不會虧待他,待他來京,我讓陶榮去接你,再讓他給你看看。”
對麵頗為關心的口吻,讓蘇玉昭喉嚨一緊,小聲回道:“多謝殿下。”
小姑娘有意無意表現出來的距離感,令陸元樞眸光微沉,他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欄杆,不緊不慢地轉開話題:“你初上京,可還適應?”
蘇玉昭輕吸口氣,道:“多謝殿下關心,臣女,我一切都好。”
陸元樞微微頷首,說道:“京城的規矩,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若有哪裡不便,儘可來太子府尋我。”
蘇玉昭再次道謝。
陸元樞看她一眼,見她半垂著頭,乖乖巧巧坐著,兩隻手搭在腿上,說不出的乖順。
他不由心下一軟,放緩語調道:“我聽
“嗯。”蘇玉昭點頭,滿麵無奈,道:“我二哥,看誰都好,被人騙了,還給人數銀子呢。”
聽出她話音裡的無奈,陸元樞又問道:“這件事你想如何解決?”
蘇玉昭聞言,沒有具體說她的計劃,而是說道:“她們明知我的性子,卻依然要一意孤行,既如此,他怎麼進的鄔山書院,我就讓他再怎麼出來!”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陸元樞“唔”了一聲,道:“如果有需要,你隻管去尋陶榮。”
這就是讓她放心去做,他會給她撐腰的意思了。
蘇玉昭心下一暖,同時又有些不自在。
除外祖母外,再沒有人會這樣,毫無理由的支持她。
她是開心的,可又不知道,該怎麼回報他的信任,一時間,倒是沉悶下來。
陸元樞凝視她好一會兒,最終歎息一聲道:“之前,你拜托我查的事,眼下已經有些眉目”
“真的?”蘇玉昭驚訝出聲,接著全神貫注地看向太子,語氣透著隱隱的焦急,“敢問殿下,可是已經查清,是誰指使的那些山匪?”
陸元樞先是點頭,接著又搖搖頭,說道:“據傳回來的消息,在你母親去世後,被抓住的山匪,就接連的害了病,先是口吐鮮血,接著就昏迷不醒,時間十分之短,不過兩三日,被抓的山匪全都斃命。”
蘇玉昭目光一凝。
陸元樞又道:“這些山匪,都來自雁蕩山,後山上匪徒被官兵剿滅,你母親的案子,也因凶手的死亡,最終不了了之。不過我的人,尋到兩個剿匪時幸運逃出的人,從他們口中得知,在你母親出事前,曾有一人帶了一包金銀上山。”
“那個人是誰?”蘇玉昭緊張追問。
陸元樞道:“此人隱了姓名,據說他的身份,隻有最上麵幾個山匪知曉,不過據這兩人中的一人交代,他是在寨子裡做飯的,當時做了一道玉環瑤柱甫,卻被罵的狗血淋頭,隻因來的貴人,不能食瑤柱。”
不能食瑤柱
蘇玉昭想了想,問道:“敢問殿下,若我找出這個不能食瑤柱的人,那兩個人可能再將他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