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諫趕忙將書院發生的事告訴母親,最後道:“與蘇家退親,倒也不算壞事,母親也彆再為此生氣,依我看,蘇家日後不一定能落得好。”
許蘇兩家退親的事,趙氏一上京來,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大兒子。
趙氏聞言,冷哼道:“這種見利忘義的人家,我才看不上,更配不上我的成兒。”
說著,就問丫鬟二公子去了哪裡,讓人趕緊去叫他過來,一麵又和大兒子抱怨道:“你這弟弟,整日也不知道在忙什麼,天還沒亮就往外跑,不等到天黑絕不回來,書也不看了,往年的試題也不做了,我一說,他就躲著我,想見他一麵,簡直比登天還難。”
許雲諫安撫母親:“他剛來京城,正是新奇的時候,待他回來,我與他說說就是了。”
趙氏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但等再看向麵如冠玉的大兒子時,眼裡的滿意幾乎要溢出來,問他:“這個時候鬨出這些事來,不會影響到你們接下來的春闈吧?”
許雲諫笑著搖頭,回道:“母親彆擔心,春闈這等大事,輕易不會改動。”
正說著呢,許書成從外麵進來,不知是不是沒休息好的原因,他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憔悴,唯獨一雙眼睛,看人的時候亮的刺眼。
許雲諫皺了皺眉,他離開許家時,這個弟弟還帶著少年的意氣,不想這一次再見,人沉穩不少不說,有時瞧著,竟似還透著幾分暮色,心裡像是瞞著什麼事,然而任他怎麼詢問,卻都閉口不言,著實有些古怪了。
“母親,大哥。”許書成進到房中,衝前麵兩人拱了拱手。
相比身形清瘦高挑,標準文人形象的許書成,許雲諫便要更英武一些,兩人眉眼十分相近,隻一個清俊秀氣,一個溫和疏朗,能看出是親兄弟,但要分辨,也十分容易。
趙氏點點頭,讓他到身邊坐下,問他:“你這是剛從外麵回來?”
許書成“嗯”了一聲,至於其他的,卻是不置一詞。
瞧見他這模樣的趙氏,麵上隱隱有些生氣,道:“整日都往外麵跑,外麵有什麼東西勾著你不成?”
許書成含糊道:“有些事。”
“你剛來京城,能有什麼事,我看你是成心糊弄我!”趙氏冷哼一聲。
許書成低下腦袋,以沉默應對。
“你——”趙氏越說越氣,手指點著兒子腦門,“你真是要氣死我,我帶你來京城,是想讓你見識一下京城的文風,而不是讓你整日出去胡作非為的,你還想不想金榜題名了!嗯?”
許雲諫忙出來打圓場,“母親息怒,總歸離下一次秋闈,還有三年的時間,若我今次能僥幸得中,便讓阿成留在京城吧,我自會看著他的。”
許書成向大哥投去一道感激的目光。
有前世的記憶,三年後的秋闈,他並不擔心,對他來說,現在更重要的事,是怎麼在那位貴人麵前露臉。
他這幾日出去,都是為了碰運氣,尋機撞上那位貴人,而今日,正好有了點新的進展,與那位貴人搭上了話,要不是突然有人過來,與那貴人耳語兩句,貴人突然折身離開,他定然能讓對方記住他。
想到這兒,許書成心裡略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