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寧王府中,氣氛冷的嚇人。
月色朦朧,昏黃的燭光下,黝黑的樹影顯得斑駁而猙獰。
寧王妃高坐上首,一雙銳利的丹鳳眼,氤著濃濃的冷意,甚於寒冬風雪。
院子裡,奴婢們跪了一地,“啪啪”的打板子的聲音,刺激著眾人耳膜,再被寒風一吹,全都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有些膽小的,已經開始低低的啜泣起來。
隨著恐懼蔓延,啜泣聲越來越多,嗚嗚咽咽,不絕於耳。
寧王妃跟前的宋嬤嬤,垂手站在台磯之上,嚴厲的目光掃過底下奴婢,疾言厲色地訓斥道:“讓你們照顧郡主,你們就是這麼照顧的?那勞什子蘇家,是哪個牌麵上的人物,值得你們這樣忍讓?”
宋嬤嬤冷哼一聲:“她頂撞郡主的時候,你們就該給她一巴掌,好好教教她什麼叫上下尊卑”
寧王妃微微抬手,宋嬤嬤立馬住嘴,往後退開半步,請王妃示下。
寧王妃淡聲道:“說說吧,阿湘為何要和那蘇家姑娘糾纏,她瞞著我什麼事。”
一回到寧王府,織月等人就將事情經過告訴了聞訊而來的寧王妃,寧王妃隱而不發,直到太醫言道女兒沒事,是受了驚嚇昏迷了過去,她這才抽出心思來審問女兒身邊的奴婢。
聽見問話的織月等人,把腦袋垂得越發的低,不敢去看台磯上的人
宋嬤嬤見狀,冷聲威脅道:“看來這是板子打的還不夠。”
這話一出,
有人堅持不住,崩潰哭喊道:“王妃饒命啊,奴婢什麼都不知道,都是織月姐姐她們伺候郡主的啊!”
“對對對,王妃娘娘明鑒,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一時間,底下的奴婢們,齊齊的哭訴起來。
寧王妃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單看五官,看起來其實並無什麼攻擊性,唯獨一雙丹鳳眼,透出兩分淩厲來,但她整體氣勢,卻是十分強硬,不說話的時候,更會給人一種不好相處的感覺。
有奴婢受不住,結結巴巴地吐露起來:“奴婢,奴婢有次發現,郡主穿著丫鬟的衣裳,偷偷的從後門出去。”
此言一出,原本咬牙硬撐的織月等人,臉色立馬白了白。
幾乎是一瞬間,她們就感覺到有一道極其淩厲的目光落到了她們身上。
宋嬤嬤看王妃一眼,指著
說話的丫鬟看向織月,織月額頭碰到地麵,背脊顫了顫,閉眼回道:“郡主想替蘇公子報仇,所以就,就一直針對那位長樂縣主。”
聽到“蘇公子”這個稱呼,宋嬤嬤隻覺頭上一陣晴天霹靂。
寧王妃呼吸停滯,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緊緊攥住,眸底寒芒閃爍,目光銳利如刀,像是要將人洞穿。
織月像是隱有所感,身子在寒風中抖動,嗓音顫抖:“郡主說,蘇公子是好人,是如玉君子郡主會提議和那位長樂縣主比試,就是想讓她承認,是她汙蔑的蘇公子。”
原本這裡,織月回稟時,是一筆帶過的,隻說她們郡主看長樂縣主不順眼,所以打算和對方比試投壺。
畢竟這樣的事情,之前沒少發生過。
但現在,顯然想瞞是瞞不住了。
寧王妃美豔的麵容冷若冰霜,“她偷偷出府,也是為了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