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讀不懂,你明明”在上一世時,三年就能有信心下場的啊。
但這話,蘇玉昭隻說到一半,就自覺停了下來。
一是因為不能宣於他人,二則是她突然反應過來,前世今生,早已不同。
在上一世,二房在兩年後被分家出去,偏她們父親又不是一個多有能力的人,自己過得糊糊塗塗,整個二房的未來,被大房背刺的仇恨,全壓到二哥一人身上,他自然能咬緊牙關,不餘遺力地逼著自己上進。
可現在,並未到那生死存亡之際,身後尚有退路,也就難以做到全力以赴。
蘇景言低下腦袋,像是不敢去看對麵的眼神。
氣氛有些沉凝,蘇景安看看左右,小心翼翼的縮著脖子,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端的是老實乖巧。
見識過他這位二姐姐的事跡後,毫無意外,蘇玉昭已經成為蘇景安最不願招惹的人。
而那邊,明白症結所在,蘇玉昭輕輕歎了口氣。
是她著相了,明明一心想要改變前世結局,卻又逼著他走前世的路。
不想讀就不讀吧,活人還能被尿憋死嗎?
想清楚這些,她身上陡然一鬆,仿佛也去了一層枷鎖。
她轉頭對拾珠道:“你去我床頭的匣子裡,取兩千兩銀子過來。”
拾珠沒有多問,福了福身後,快步退出房門。
察覺到二妹態度變化,蘇景言悄悄鬆口氣,又有些疑惑的看過去。
蘇玉昭注意到他看來的目光,就說道:“我聽說羽林衛裡,都是些勳貴子弟,咱們蘇家,雖比不得那些侯府國公府,但也不是軟柿子,二哥你去了之後,也彆覺得低人一頭,儘心當差便是。”
又道:“這銀子,你暫且拿去,新到一個地方,不說拜碼頭,請同僚們出去吃一吃酒,也是應當的,日後呢,我每月會再給你三十兩,作為你平日裡的花銷。”
蘇景言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以後每個月,也有俸祿拿的,二妹你彆擔心我。”
蘇明遠語氣莫名有些酸,“咱們這個家,也就你最有錢了。”
兩千兩銀子,說拿就拿,也不知道孝順孝順他這個當爹的,對她二哥倒是大方,對他這個當爹的,就是屬貔貅的,真是個不孝女!
對此,蘇玉昭眼皮都沒動一下,和她二哥說道:“你的那點俸祿,怕是都不夠你自己用,你既然開始當值,有些人情往來,就要你自己去維係,隻要你彆花去那些不該花的地方就行了。”
蘇景言臉上閃過一點心虛,但轉念一想,他已經改邪歸正了呀。
這些日子,他可沒再去過哪些花街柳巷,再說,他之前去,也什麼都沒做啊。
看著一副不把千兩銀子放在眼裡的女兒,再看能領俸祿還有額外開銷的傻兒子,蘇明遠能說他一點都不羨慕嗎?
他也想一邊領俸祿,還一邊有人給他銀子花!
要不是顧忌著身為父親的尊嚴,他差點都想直接伸手要了。
不過,要是不能要的,但其他法子,倒是可以試一試。
想著,他輕輕咳嗽一聲,等兒女的目光看過來,再狀似不經意地拋出話題,“我聽人說,這些日子以來,有不少人上門見你?”
毫無疑問,這話是問蘇玉昭的。
她點了點頭,等待對麵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