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昭看著一瘸一拐,跨過門檻進來的人,手裡的絨花差點掉到榻上。
“你,你這是怎麼了?”
沈晚秋無奈笑道:“都是意外,回來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二公子。”
她簡單說了一下先前的事。
蘇玉昭從榻上起來,對她道:“快坐,快坐,你先坐下再說。”
沈晚秋點了點頭,沒有再推拒,主要是她腳腕確實有些疼。
蘇玉昭吩咐丹桂:“去醫館請大夫來。”
拾珠端著茶水進來,聽見這話就道:“姑娘不必擔心,奴婢已經讓人去了。”
沈晚秋看了眼自己有些紅腫的腳腕,說道:“多謝,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這有什麼的,倒是你,這些日子有進展了嗎?”蘇玉昭到沈晚秋對麵坐下,接過拾珠遞來的茶盞,推到她的麵前。
這問的是沈晚秋近來,調查楊家事情的結果。
自沈晚秋身體好轉以後,她就開始致力於弄清楚,溫家為何要把她嫁去楊家的事。
說句不好聽的話,楊家雖富貴,也有皇商的名頭,但與溫家比起來,到底還是差了一些。
雖說,也有可能是溫夫人看不慣她,想要把她儘快打發出去的意思,然而兩府一旦結親,她的身世更可能泄露出去,倒不如,悄無聲息的讓她病故,或者,無聲無息地把她嫁去外地,這樣似乎才是更上乘的做法。
她絲毫不懷疑,這位溫夫人有弄死她的能力。
但她偏偏背道而馳,怎麼能不讓人感到奇怪呢。
秉著心底這抹直覺,沈晚秋這些日子,一直在暗中打聽,楊家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原本呢,蘇玉昭是有意讓馮安幫她的,不過沈晚秋拒絕了。
能有這間容身之所,她已經感激不儘,如何還好意思把麻煩扔給對方。
此時,聽到對麵詢問,她整理了一下思緒,輕聲回道:“這些日子打聽下來,我才發現,這位楊家二老爺的名聲,比我以為的還要不堪。”
她問蘇玉昭:“你知道,他前麵兩任妻子,都是怎麼死的嗎?”
“兩任?”蘇玉昭抓住關鍵點。
沈晚秋點了點頭,臉色有些難看,“我也是近來才知道,他之前還有過一任妻子,還給他生過一個兒子,但說是五六歲的時候,從假山上摔下來給摔死了。”
蘇玉昭遲疑道:“難道他妻兒的死,都和他有關係?”
要不然,她實在想不通,沈姑娘為何要多此一問。
“確實和他有關。”沈晚秋語氣微沉,“我也是從楊家一個老婆子的嘴裡掏出來的,她說楊家二老爺,有打人的習慣,聽說是一種病,發病的時候,回回要打得見血才能消停,他身邊的妾室,有被他活生生打死的。”
蘇玉昭聽得睜大眼睛,旁邊突然響起一聲倒吸冷氣的聲音,是丹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