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扔中了,我扔中了!”
這時,隔壁房間爆發出一道驚喜十足的嗓音,蘇玉昭下意識轉頭看去,就看到隔壁房間窗沿前,一位姑娘正手舞足蹈的歡呼著,小臉紅彤彤的,高興得不行。
旁邊的丫鬟跟著連連驚呼,比自己得了賞還開心。
蘇玉昭會心一笑,剛準備收回視線,餘光不經意瞥到對麵,原本平靜目光倏然一凝,泛起層疊波浪。
“姑娘?”
拾珠察覺到異樣,順著姑娘目光看過去。
斜對麵的酒樓二樓,倚窗而坐著數人,正暢意的說著話兒,都是二十出頭的公子們,或端方或俊朗,麵若冠玉,目似朗星,談笑間神采飛揚,意氣風發。
其他人拾珠並不認識,但其中有一人,卻是她們的老熟人,許家的三公子,許書成。
她驚訝出聲:“那是那位許家公子?”
“哪兒呢,哪兒呢。”銀桃好奇的湊上來,伸著腦袋四處張望。
拾珠指了指斜對麵。
銀桃趴在窗沿,一個勁兒地朝對麵瞧,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還真的是他誒,這麼久沒聽到動靜,我還以為他們早回淮陽府了呢。”
拾珠搖頭道:“依我看,他們怕是會留在京城不走了。”
“說到這個”銀桃摸了摸下巴,“奴婢之前聽人說,許夫人恍惚來尋過老夫人,也不知談了什麼,一頂小轎就把三姑娘送去了許家,嘖嘖,不知道三姑娘在許家過得如何?”
這說的是之前,蘇玉昭大鬨鄔山書院後,沒過多久,許夫人趙氏就上門拜訪,與老夫人和大老爺密談了許久,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隻知道後麵突然有一日,蘇玉盈就被一頂小轎,趁著夜色抬去了許家。
或許是不願引人注意,蘇許兩府都未聲張,到如今,蘇氏的族人們,都還不一定知曉這事。
蘇玉昭淡淡道:“求仁得仁,她又有何不滿?”
倒是和許書成在一起的那幾人,讓她有些好奇。
她想了想,招手讓拾珠過來,讓她出去打聽一下那幾人的身份。
之前在常州府時,許書成說的那些話,到底讓她有些不安,既然今日撞見了,萬沒有放任不管的道理。
很不巧,蘇玉昭發現許書成的時候,對麵的人也察覺到她的身影。
許書成端著酒盞的手一頓,麵上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複雜。
這時,旁邊的人拍了他一下,跑遠的心神被拉回,他臉上掛起和煦微笑,見對方疑惑地看著自己,他微微搖了搖頭,舉起酒盞對他示意了一下,而後極其自然的加入麵前的話題。
不過,他到底還是受到了影響,有時說著說著話,他突然沉默下來,眼睛盯著酒盞,像是在走神。
掙紮猶豫了好半晌,還是心裡的迫切戰勝了理智,他突然起身衝淳王告罪,說有事要暫時出去一下。
淳王很體貼的沒有多問,擺擺手示意他自便就是。
從雅間出來,許書成揉了揉眉心,抬腳往樓下行去,路過坐在大堂的邱紹時,他眼睛都沒眨一下,直接目不斜視的出去了。
這可把邱紹氣得不輕。
要知道,許書成沒到淳王身邊時,他時不時還能蹭個位置,現在可好,就因為他挑了許書成幾回刺,淳王殿下直接就不帶他玩兒了,像是今日,他就沒能進到雅間裡去。
邱紹不敢怪淳王無情,隻能怪許書成這個麵白心黑的,在淳王麵前抹黑他!
他“砰”的一聲放下茶盞,瞪著許書成離開的背影,眼睛裡的光明明滅滅。
眼見對方的身影消失在對麵茶樓,他眼睛咕嚕嚕一轉,拋下一粒碎銀子,抬腳悄咪咪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