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娣深吸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咬牙說道:“那是祖母和母親誤會了我的意思,我”
“良娣!”添金打斷她的話,“良娣說的這些,你自己相信嗎?你還是聽奴婢一句勸,回吧,殿下見到你,隻會更生氣,到時候,承恩公府會怎樣,可就不一定了。”
威脅,**裸的威脅。
秦良娣身體一晃,臉上青白交加。
添金懶的再與她廢話,招手讓一個小太監直接把小殿下抱走。
“放開我,你放開我,你欺負我小姨,我要打死你!”
陸晟不願意,對著添金拳打腳踢,添金咧了咧嘴,一麵衝著小殿下安撫,一麵卻毫不退讓,衝抱著小殿下的內侍連連示意,讓他趕緊把人抱下去。
秦良娣身體搖搖欲墜,看著陸晟被強硬帶走,卻不敢再像先前一樣,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讓他替自己出頭。
有本事做,沒本事擔責,還想全身而退,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
添金扯了扯嘴角,麵無表情道:“來人,送良娣去庵堂,為陛下祈福。”
金烏西墜,西邊的天空,雲彩染成燦爛的橙紅色,漸漸地,淡藍、藤黃和橘紅在天際交相輝映,直至最後,山巒在暮色中逐漸模糊,兩顆閃爍的星子,早早爬上天幕,墜在一角。
有微風拂過床幔,蘇玉昭茫然地睜開眼,短暫的怔愣過後,她騰地坐起身來,又不小心牽動脖頸處的傷口,嘴裡“嘶”的一聲,抬手小心地摸了上去。
因著天氣較熱,她脖子處的傷口,並沒有包紮起來。
指尖碰到的時候,能清晰的感受到,有些粗糲的觸感,像是已經結了痂。
她揮開身上輕薄的織物,抬手撩起床前的簾帳,落日的橘光從窗欞灑落進來,將房間分割成兩部分,一半光明,一半昏暗。
這一覺,她睡得極沉,沒想到睜開眼睛,已近黃昏。
她緩緩坐到床沿,兩隻腳落下踩到腳踏,就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中途便緩了好幾口氣,渾身說不出的酸痛,尤其是右邊手臂,抬起來都費勁。
“姑娘醒了?”拾珠麵露驚喜。
她推開門進來,就看到姑娘坐在床沿發呆。
“蘇姑娘醒了?”這是添金的聲音,接著就聽到他腳步聲咚咚咚的跑遠。
拾珠去到床前,剛要開口說話,添金咚咚咚的腳步聲,又再次出現在兩人耳中。
他端著藥碗,滿臉激動地跑進來,忙不迭說道:“真是老天保佑,蘇姑娘您可算是醒了,來來來,姑娘快把藥喝了,一直溫著的呢。”
見添金進來,拾珠看姑娘一眼,咽下到嘴邊的話。
蘇玉昭原本平和的臉色,在看到添金的時候,立馬拉了下去。
添金瞧見,心裡直打鼓,小心翼翼地說道:“蘇姑娘,殿下先前一直守著您呢,隻是剛才,宮裡來了人,說陛下召殿下進宮,殿下這才離開的,真的,不信您問拾珠姑娘。”
這是生怕蘇玉昭,再對太子生出不滿。
看了眼迫切解釋的添金,拾珠對著姑娘點了點頭,表示確實是他說的這樣。
添金見狀一笑,把手裡的藥往前推了推,“江院正說,姑娘您受了驚,這是專門開的安神藥,姑娘快喝了吧。”
蘇玉昭把腦袋靠到拾珠身上,對添金有些愛搭不理。
添金求助地看向拾珠。
拾珠撇開腦袋,不搭理對方的眼神。
哼!姑娘差點遭人算計,還不興姑娘生氣幾天啊!
添金無奈,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都是惹不起的,好在這時,陶榮從外麵進來了,解救了他的困境。
陶榮懷裡抱著一個匣子,對上添金愁悶的眼神,心下略微一轉,差不多就猜到,蘇姑娘這是還沒消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