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往榮恩伯府送東西的事,可以說,他這邊前腳剛送過去,後腳京城泰半人家就都知道了,便是宮裡,也隱隱傳出議論。
自那場馬球賽結束,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落到了太子府,以及榮恩伯府頭上。
拋開武安侯府的那一樁汙糟事,其實大家更關心的是,太子對那位長樂縣主,是隨便打發時間,還是真的上了心。
這就會影響到他們,對榮恩伯府的態度。
偏偏宮裡一反常態的沉默。
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這便讓眾人有些摸不準了。
老實說,以這位長樂縣主的出身,若目標是太子妃,恐怕還差了一截,側妃?倒也勉勉強強。
就是不知太子殿下是什麼態度?
是一心想把人送上太子妃的位置,還是另選一位太子妃,再納這位縣主進府,若要另選太子妃
想到這個可能性,京城不少府邸暗暗激動起來,盤算著自家姑娘有沒有勝算。
一時間,整座京城充斥著一種說不出的浮躁。
當然。
有為此暗裡謀劃的,自然也有作壁上觀的。
例如寧郡王府。
比起關心,誰能拔得頭籌,奪下太子妃的位置,寧郡王更關心自己妹妹的安危。
自妹夫溫如鬆入刑部受審,人就再也沒有出來,前兩日,他妹妹溫夫人也被刑部帶走,留下幾個外甥孤苦無依,被寧郡王接回了府上。
接著,也不知妹夫交代了什麼,整個皇商楊家直接讓刑部給抄了。
要知道,這楊家,可是瑞王門下。
思及此,寧郡王麵色沉重,一股不安在心底蔓延。
這時,一位管事低頭進來,徑直走向書案後,神情凝重的寧郡王。
“怎麼樣?有消息了嗎?”寧郡王抬眼看向來人。
管事黯然搖頭,躬身回道:“刑部的劉主事說,宮裡傳了話出來,要嚴查溫家姑爺謀害同窗一事。”
寧郡王皺眉:“是誰的意思,陛下?還是太子?”
管事再次搖頭:“劉主事對此諱莫如深,淺淺說過兩句話,就把奴才打發了出來,奴才瞧著,溫姑爺這件事恐怕是要不好,而且,奴才還發現一件事”
眼下這個節骨眼,什麼停妻再娶,都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
扯進人命官司,才是最為致命。
寧郡王皺眉,簡單道:“說。”
管事抬起一點眼皮,回道:“奴才從刑部出來時,遠遠聽到有人閒話,說是有不少大人們,都想要保下楊家。”
“這是為何?”寧郡王麵露困惑。
楊家區區一皇商,富貴歸富貴,可這天下,最不缺有錢的人。
“奴才也覺得甚是奇怪,這楊家好端端的,怎麼有這麼多人出來維護,難不成是看在瑞王殿
寧郡王覺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