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許兩家發生的事,沒有引起什麼關注,一切儘在暗地裡湧動。
但唯獨一個地方,對此事了然於胸。
而這個地方,就是太子府。
倒也不是說,陸元樞能未卜先知,主要還是因為,他對蘇許兩家,有不一樣的關注。
對於蘇家,是因為他的姑娘,自來與蘇家其他人不和,為免姑娘受了委屈,他自然得讓人多留意一二,以免再出現類似承恩公府的事。
而許家,則是因為之前,聽聞姑娘的提醒,以及姑娘對許家三公子,那異於常人的在意,自是讓他暗暗上了心。
蘇許兩家糾葛,以書信的形式,擺在陸元樞案上。
對於許書成找死的行為,他麵上不露聲色,心底卻慍怒漸生,隻是他一向喜怒不形於色,沒有把這份憤怒表現出來,而是漫不經心地點著書案,良久不語。
陶榮覷著殿下臉色,小聲地說道:“這許家三子,真是膽大妄為,周旋於順王殿下和淳王殿下之間不說,竟還敢謀害蘇姑娘,便是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幸好蘇姑娘沒事。
陸元樞眼眸銳利,“讓趙越過來,叫他親自帶人,盯著許家。”
這是不滿意之前的人了。
陶榮有些懊惱,利落跪到地上,認罪道:“殿下恕罪,都是奴婢疏忽,害的蘇姑娘差點出事,還請殿下責罰。”
陸元樞看他一眼,輕飄飄的,卻讓陶榮背脊一涼。
“自己去領板子,再往梁長風進來,你手裡的事,暫且交給他。”
陶榮臉色一苦,卻是連求饒都不敢,衝殿下恭敬地磕了三個響頭,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這一刻,陶榮心裡,算是把許家給恨毒了。
原本殿下跟前,有一個魏永康,但他因救殿下而亡,這一年來,陶榮算是一枝獨秀,漸漸的,他便難免有些飄了,對許家,他因自覺沒甚威脅,平日裡就沒多加重視,誰能想到,竟給他這麼大一個雷呢。
如今這梁長風一出頭,陶榮已經能看到,自己被人奚落的場景。
好在,他還有一點安慰,那就是他和蘇姑娘的情分,可不是梁長風那老小子能比得上的。
陶榮退了出去,不多時,進來一位四十出頭,穿著高階內官服飾,麵容冷肅的中年男人,此人正是太子口中的梁長風。
比起陶榮見人帶笑,端著一張和善臉,梁長風就是另一個極端,眉眼堅毅,神情冷硬,特彆是他那一雙黑沉的眼睛,看人的時候,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讓人打心底裡不敢靠近。
但若要論忠心,他比起陶榮,不會差一點。
甚至於,在某些時候,對於主子的吩咐,即便違背常理,他也不會多問,隻會一絲不苟的完成主子的吩咐。
所以,即便他不如陶榮圓滑,但也十分受陸元樞重用。
“殿下。”梁長風進到殿內,畢恭畢敬的跪地請安。